众臣忙跪下,“陛下恕罪,臣等无能。”
帝曦语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懊恼的扶额,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疲惫,“是朕失态了,列位臣工不必如此,先起来吧。”此事不能怪她们,终究是自己过于软弱,仍旧做不到铁血冷肠。
众臣起身。叔如蔺看她着急懊恼的样子却无能为力,可如今只能狠心一些。
“臣等皆知陛下是不舍八千将士的性命,可如今这是唯一的法子。大魏的存在始终是个祸端,不得不除。望陛下早下决断!”
何筱也上前一步,“陛下,臣十六从军,从最末等的参将做起,自入军营之日起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献上性命。若能为我凤耀帝国战死沙场也是一种光荣,想必八千将士心意一如臣之心意,请陛下成全。”
帝曦语看着眼前的何筱,她不过刚刚三十左右,常年镇守边疆,肤色有些偏黑,面上是久经风霜的坚毅镇定。
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安远将军可有家室?”
何筱怔怔的抬头,又迅速的低下头去,心中虽不解,还是恭敬的回答,“回陛下,臣家中父母皆在,一位正室,两位侧室,还有三个孩子,两女一男。”
帝曦语默然,军中将士不过都双十年纪,父母大多健在,有些已经成家的孩子不过才几岁。八千将士背后是多少的家庭,她怎忍心,她必须忍心,为着有一日再不有战争。
帝曦语,你已是帝曦语,不是舒瑶,一国之君,必须铁血冷肠,这个决定,你必须做!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大账中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中。
年轻的皇坐在御案前,烛火摇曳,映着她美丽华贵的容颜,映着她紧锁的眉头,也等着她的答案,残忍的答案,造福后世的答案。
半晌,她压下心头的颤抖,平静肃穆的开口,“安远将军何筱听令。”
“臣在。”何筱跪下,拱手待令。
“朕命你帅领八千将士为先锋,于三日后攻打大魏。”
“臣领命!”她的回答铿锵有力,抱着必胜的决心。转向叔如蔺,“后续渡军所要造的船桥安排的怎么样了?”
“所要用的船只还有十三艘未完全造好,还差最后几道工序,预计明日下午就能完全完工。”
某大臣感叹,“若是界河水不如此湍急,此战会轻松许多。”
“那若是这界河水不流动呢?”大臣的话音刚落,有一道磁性的男音穿过帐帘朗声而入。
众人向着帐门望去,帐帘挑起,祁时黎长身玉立,飘飘若仙人之姿,他急步走来,衣摆翩飞。
“参见帝爵!”
“免礼。”他走过众人,径直走到帝曦语面前。
“阿时,你怎么来了?”帝曦语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说有事要忙吗。
“当然是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你看。”握住她的手,她手心有紧张的薄汗,祁时黎抚平她紧攥的手指,给她以安心的力量。
“敢问帝爵,帝爵刚刚说界河不流动是何意?”刚刚的大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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