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微扬,“怎么,祁姑娘也喜欢喝酒?要不要来几杯。”
在那样原本就上扬的眉妆里还能看出她扬眉,第一说明帝曦语眼神好,第二也表明两人离得是有多近,以至她可以清晰的看见她扬眉的动作。
这样的距离里,夜魅若是有一点看她不顺眼,取她性命易如反掌。
她连忙摆手,“还是不了。我酒量不好,此次是来问诊的,倘若贪杯喝醉了,是要被我夫君骂的。”
即刻她又想起,“方才你说有丝线诊脉,那是个什么诊法,我还从未见过呢,不过为何今日你又不用了?”
夜魅含笑看着她,笑意不明,“不过是在手腕上系缕上好的细丝线,执着丝线诊脉罢了,今日……大抵是喝糊涂了,又或许是你长的美,同类相吸吧。”
帝曦语懵懵懂懂的哦了一声,她竟不知她的脸还有这样的作用。
夜魅自说自话:“往常的人我是不愿碰的,倘若他人不小心碰了我,定要剜了那人碰我的地方才算完……”
帝曦语觉得一阵脊背发亮,刚刚诊脉是在手腕里侧,若是剜了,不差与割腕他杀,这里没有止血的药,倒时候只能扯一块纱幔来包扎了,想来她这里纱幔这样多,应该不会吝啬。
夜魅侧头看着她,“就不问问结果吗?”
不是不问,而是不敢问,只怕问了回答你这个没得救了,又盼着问了回答到,唔,没什么,交够银子来,顷刻就能解,或许能再便宜一些也算十全十美了。
然而世间十全十美的事那样少,她怕了。终究还是要问了,“可能解?”
“倘若不能解你又当如何?”夜魅反问。
“倘若……那便同我夫君回家,安排好后事,过好剩下的日子,再……”她沉默良久,她一直还未想过倘若撑不下去又该如何,她不去想,便觉着一定会好的。
良久,久的像一颗种子从发芽到开花,她声音低的几乎不可闻:“再为他找一个能照顾他余生的人,他尚还年轻。”
夜魅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且别哭,冰火蛊虽毒,但这天下尚没有我解不了的蛊。”
她这才松了紧箍的心,但夜魅毕竟是夜魅,纵使她们刚刚的谈话显得多么家常多么和谐,夜魅也不会因为随口的几句谈话而对她格外照顾。
重重纱幔前的三人却等的心急如焚,祁时黎只看见那团朦胧缥缈的影子似乎矮了些,还有细微的谈话声,间或有两声轻笑,这笑不会是曦儿,那便是夜魅。也不知到底怎么了,要这样久,可他又不能擅自出声打断。
夜魅口齿清晰全然不像喝了许多酒的人,“要我帮忙自然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这天底下的代价再没有比银子更为实际的,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雪花银,这事的确称不得十全十美,夜魅亦不愧于她爱财的江湖名声。
传说夜魅性情无常且古怪,杀戮成性,手段残忍,贪财无道;传说找她求诊的人常常要花的倾家荡产,其中不乏倾家荡产后还没有治好的;传说她这里绝不许讨价还价,否则会死的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