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他准备打个照面就走,帝维元却再开了口,“早闻帝爵贤名,今日一见,更胜传言。”
祁时黎这就不得不停下脚步,再颔首以示——好了,我都知道了。
就是他停顿这脚步的一下,就被帝维元抓住了时机,“今日本是进宫来拜见陛下的,奈何陛下政务繁忙,不得见,还劳烦帝爵向陛下转达臣的关怀之意。”
以帝爵在陛下面前的面子,若是帝爵提一提,说不定陛下就见自己了。其实帝维元更希望帝爵再多问一句,这样就可以顺着台阶向帝爵求情,请他向陛下说请。
帝爵果然微微敛起长眉,开口问了一句。
只是……与帝维元的期望相去甚远。
“陛下还在忙政务?”他看下徵儿。
徵儿十分为难,“帝爵不是不清楚陛下的脾气,我们这些随侍的人一句话也说不上,饭菜热了三次,一口都没动。帝爵快劝劝陛下吧。”
帝维元微讶,现在离午膳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祁时黎可顾不得这里还站着哪里来的表姨母,当下吩咐徵儿,“马上再去御膳房,准备些清爽落胃的粥来,还有陛下近来爱吃的盐水虾,多准备几份小菜,再带些糕点来。”
说完,他抬脚就往明政殿去了,脚步匆匆,风一般的踏去。
帝维元一时站在当地不知做和反应。
最后站了足足半刻钟,帝维元长叹一口气,出宫去了。这事……可如何是好?
帝曦语正埋在文海卷宗里,听见脚步声随口就是,“说了朕不见,谁都不见。等朕有空了,好好和她们算总账!”她一句话到了尾巴上还气怒不已。
“你要谁算总账?”熟悉的声音响起。
帝曦语脊背一僵,随即调整呼吸,从卷宗里抬起头来,带着大尾巴狼似的笑容,“朕失言了。”
旋即又道:“阿时,你怎么来了?”
她一面说一面徒劳无功的将刚刚还在看的卷宗往前推了推,妄图欲盖弥彰的制造一个自己没怎么忙的场景。
奈何一桌子的卷宗不争气,她的注意力在祁时黎身上,一时不妨,手上一推一溜卷宗就不稳的哗啦啦的从御案上滚了下去,散了一地。
祁时黎无可奈何的叹气,“你呀。”
抬手挥退殿中侍从。
他上前蹲下身将卷宗捡起来,边卷边道:“让你别忙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求你好好吃饭,也都做不到么?”
帝曦语连眼睛也不眨,故左右而言它的功力日渐上涨,“阿时你今日穿这件衣服真好看,我忙了半日都想你了呢。”尾音还软软带着撒娇的意味。
祁时黎最受不得她这种语气,一时只得缴械投降,被逗笑了,又忍不住笑骂了一句,“小混蛋。”
不知何时起,陛下耍赖的功夫日渐炉火纯青,时不时总惹得人想骂她两句,又舍不得说重了。
“我叫徵儿重新给你安排了点心小食,休息一会再继续。”他不再提没有用午膳的事,只装作没发生。
帝曦语也顺坡下,“正好,我有些乏了。阿时来替我捏捏肩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