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并木质的茶盏,又备了些精米和上好耐烧的炭,还有些零碎简单又十分必要的东西。
她笑道:“两位表妹要走,别的忙我们也帮不上,只是此去盛京实在路途遥远,虽要轻车从简,可也不能太简单免得路上吃苦。”
她拉了两位表妹的手细细嘱托,“你们大表哥找的这辆马车,头上加了油布,下雨也不怕,车肚子下面是有隔间的,我将东西都仔细放在了下面。凡是器皿一类,不是木的就是铜铁,不必担心会打坏了。又被了两身衣裳,俗话说,先敬华裳后敬人,面上总要过的去才好。一路上若是有遇见下雨,或是错过了驿站好歹有个地方躲雨,煮些热东西吃。”
“多谢大表嫂这样费心周全。”两姐妹感激不尽。
常大奶奶握着明清的手,“你们在外面,祖父祖母多有挂念,千万珍重自身,也好叫他们老人家安心。”
“外祖父外祖母就要托舅母大表嫂们多照顾了。”
“这是自然,你们放心。”
天才蒙蒙亮,已经收拾妥当。
常老太爷和常老太太也睡不着,一早就起来相送。
待看的孙女在常府大门口跪下来,再度与两位老人家拜别,常老太太痛哭不已,“我的儿,此去甚远,我已老迈,岂能等得你再归来!”
一句话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情思,都无言垂泪,连下人们也偷偷揩泪,家有老人,子女远游,可不悲矣?
还是看遍世事的常老太爷勉强忍住劝慰老妻,“外孙女儿此去是奔前程,会很好的,别倒让外孙女儿走的不自在了。”
再不舍终究也是要走。
常家大少爷和二少爷亲自骑马送出去好几里,才分别,“两位表妹到了盛京安定下来必定要写信回来。”
“自然。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自珍重吧。”何明玉道。
初夏的清晨,露水未展,一切都蓬勃生长。
离人在路上,等待的人总还在原地待她归家。
此处是离去,又何尝不是归去。归去一个等了许久的人。
夏日的雨一场场下来,白日就越发长,天气也渐渐热起来。
何家两姐妹,早晚赶路,中午便休息。
两姐妹将马车赶到树荫下,将马栓了,预备寻块平整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何明清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幸的当初听了外祖父外祖母的话,弃了马改驾车,不然可不知要晒成什么样子呢?说不定等我们到了盛京就是两个黑丫头了。”
何明玉被她的话逗笑了,从马车里拿了油布在一颗大树下铺好。“快来坐吧。等到了盛京,买些珍珠粉好好擦擦脸,黑丫头可不好看了。”
何明清却不急着坐下,“一早起来,我煮了些野菜粥,现在天热了,我热一下,姐姐喝一点野菜粥也比干粮对胃口。”
何明玉道:“就凉的拿来喝吧,天又热,你去折腾炭火更热了。”
何明清已经从车上搬下来了小炉子,手脚麻利的将其在下风口安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