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儿扫了封潇一眼后便匆匆走进了主室,主室内封玄翊此刻正守在封乐陵的床边,一张冷脸看不出是忧是怒,因为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他的袖中,紫色镶金的袖口处被暗红色浸透,可知他攥拳的力度有多大,那还是只伤手。
封玄翊在看到何妙儿后神色也未见半分的舒缓,只是默默的站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俩侧的婢子们也都好似眼带悲悯的看着自己,何妙儿被着奇怪的气氛弄的浑身不舒服,走到榻前一看,好家伙,这才一晚没见,这郡主怎么成了这副德行,虽说原来也看不出个人样,但至少会喘气,可现在再一看,竟是个死人无二。
呼吸似有似无,唇部黑紫流脓,身上的腐臭味道浓重,简直就是个烂死人。
怎么会这样,何妙儿也是看的一脸懵像,抓过腕脉一探,心顿时凉了一半,没有脉搏,这可怎么救。
何妙儿心中的疑云渐起,虽说自己的医术全靠的是理论未曾实践过,可是这诊脉这门功夫还没出过差,而今封乐陵的脉象虚无,应该就是个死人了,可她竟然上存着一丝微弱的呼吸,而且身体上没有腐烂的地方依然带有些弹性,这些都和她的脉象极为不符。
“郡主何时变成这样的?”何妙儿转头问向身后那些待命的婢女们。
领头的婢女恭敬的回话道。
“昨夜三更时分郡主还是好好的,五更天后奴婢们来送药时就发现郡主她。。。”后面的话婢子也没敢说。
这就更不对了,就算封乐陵体内残余的蛊毒反复,也不可能在俩个时辰内恶化到这种地步,这期间必是出了什么岔子。
可现在该怎么是好,这会喘气的死人自己可没医过,何妙儿一时也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听十弟说,你并没把全部的蛊仙丹给乐陵服下。”站在何妙儿的封玄翊突然冷声开口问道。
何妙儿闻声回头看向封玄翊,面色坦然但眉心略皱,封玄翊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大老远的来给他妹妹治病,还能藏着掖着不成。
“对,你妹妹身子虚,承受不了那么大的药性,如何?”何妙儿一双杏眼直对封玄翊的俊眸,语气理直气壮的说道。
封玄翊见这臭丫头的口气这般不客气,当下也寒了脸。
瞬时俩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火药味十足,一个眼中带火似要燎原,一个面若冰霜如北极之寒,而这屋子里的其余人也都被迫处在了这个冰火俩重天的无声战局中,一脸不情愿的在观战。
封潇见势眉梢轻轻一挑,颇有几分得意之像,这人再怎么聪明冷静也是摆给别人看的,如果真的身陷其中,怎么可能那有他这个局外人看的清晰。
“何姑娘,莫要误会了七哥的意思,他只是一时心急。”封潇赶忙上前将封玄翊拉到身后,对着何妙儿殷勤的解释道。
何妙儿此时看着这俩兄弟竟没一个顺眼的,都是喂不饱的狼,可封乐陵这事来的蹊跷,确实出了她所知晓的医学范围,于是她又重新将目光移到封乐陵的身上,她就不信了,这世上还真能有会喘气的死人不成。
封潇看着何妙儿那张困惑的小脸,嘴角处轻轻一撇,封乐陵这病除了他,谁也治不好。
所谓一时得意易忘本,殊不知封潇脸上的这点细微的表情都落进了封玄翊的眼里。
臭丫头,这次要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