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夜色

;“是的。”我微微一笑，“大汗仁慈，赦免了我。”

    “那就好！”娜仁低头叹道，“赤那思，你何必如此呢？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把命搭进去。”

    “说句肉麻的话！”我微笑道，“为了你我愿献出一切！”

    “何必呢？”娜仁说道，“如果我刚才选择的是艾迪子爵，你会不会恨我？”

    “说实话，从我自己来说，我会难过。但是从你的角度想，我会高兴的。只要你高兴、快乐、幸福就好！”我回答道。

    “为什么呢？”她问道。

    “因为你幸福，所以我幸福；因为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我说道。

    “哦，真的么？”娜仁问道。

    “真的啊！”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赤那思，我想问个问题。”娜仁说道。

    “你尽管问。”我微笑道。

    “我听说，元帅那颜博虏剌十分器重你。”娜仁说道，“甚至，要把他的小女儿乃马真许配给你，人家她都说美如天仙，你为什么不去与权贵之家结亲，却来垂青我呢？”

    “人家看不上我，说我是乡巴佬，只有你可怜我。”我说道。

    “原来你说我是拾荒的啊。你好坏哦！”娜仁笑道。

    “嘿嘿。”我也开心地笑了，“人家嫌弃我，只是一个方面。主要是那时候我已经见过了你，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人。要不然，我也没必要在哈尔玛城外孤注一掷，背水一战。我在阵前对战士讲，他们的亲人在城里，我也有啊！怎么能不拼命？”

    “你有亲戚在哈尔玛啊？谁啊，我认识吗？”娜仁故作糊涂。

    “又装糊涂，除了你谁还让我这么牵肠挂肚啊？”我笑道。

    娜仁久久地看着我，然后说了一句：“我从不知道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我说道，“把它放在心里吧，我不需要知道。”

    “不，请允许我说下去。”娜仁说道，“我并不是你梦想中的好女孩。父亲常常笑我为了书中的故事掉眼泪。而且，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孩，父亲从小宠我，把我当做暖房里的花朵。”

    “有悲悯之心是一件好事！”我安慰她道，“况且，我赤那思娶妻成家，本来也是要保护我的妻子的。”

    “那些都是女孩的通病！”娜仁摇头道，“还有更严重的呢！我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而且我认为我很不安分。作为一个库吉特人，我梦想的是游牧四方的生活，就像书里写的那样。可是我从小娇生惯养，连马也骑不好，因为父亲不让，怕我受伤。”

    “这好办啊！”我笑道，“我教你啊！”

    说罢我把娜仁扶了起来。我跑到仓库后面，把我的马拉来。

    我伸出手，说道：“来，我扶你上马。”

    “嗯！”娜仁点点头，把一只玉手放在我粗糙的大手上。

    我把娜仁扶上了马，然后自己翻身上马。

    “走喽！”我轻声说。

    出了村子，我快马加鞭，驰骋在星空下。

    马儿跑了起来，风将娜仁的几缕青丝吹到我的脸颊上，我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我一手持缰绳，另一只手放在娜仁腰间。从小到大，我从未与一个女人如此亲近，尽管过去在村子里也曾经和村里的姑娘嬉闹，在城堡里也曾经和贵族之女跳舞。但是两颗心从未如此贴近过。

    我在草原上开怀的大笑，胯下的老猎马似乎变成了腾格里的天马，载着我们飞向云端。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娜仁说道：“我有些累了，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我降低马速，在一棵树边停了下来，把娜仁扶下了马。

    我们两人坐在草地上，说起话来。

    娜仁对我说：“赤那思，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崇拜那些威武的将帅，只恨自己是女儿身，不能披甲出征。所以我就梦想着嫁给一个威武雄壮的大将军，现在，我的愿望就要实现了，谢谢你，赤那思！”

    “我认为我们都应该感谢腾格里！”我说道，“他赐予我这么好的妻子，达成了你的愿望。我觉得是不是应该祷告一下，感谢他老人家？”

    “嗯。”娜仁点头说道，然后双手合十，闭眼默默祷告，她的神情专注而虔诚，倍显可爱，我忘记了祷告，就这样注视着她。

    过了许久，她睁开眼睛，发现我正在注视她。

    我们对视了一小会儿，娜仁就低下头去，闭上了眼睛。

    而我，则莫名其妙感到体温上升，血液涌上头顶。

    我鼓起勇气，捧起她那如玉的面庞，在接触到她细腻的皮肤后，我有了想吻她的冲动。

    我也闭上了眼睛。

    四片火热的唇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