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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闲笑道:“我从来在意的并非驸马爷这个位子……公主可曾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的欲.望是你——那并非玩笑。”他敛了笑,深深地看着楚千翘俏丽的背影:“既然公主还无心终身大事,微臣也不逼迫公主。微臣等公主以后给微臣一个答复——我会一直等。”
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楚千翘的耳尖更是热得不行,整个人似乎要融化在原地。
“至于韦家——不止是韦家,任何公主想要铲除的人,都是微臣分内之事。”孟景闲低笑,“这算是我们之前合作愉快的赠礼。从此以后,孟某心中唯存两事——一则保天下太平,二则护公主安康。”
楚千翘心中一颤,她看不到孟景闲的表情,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那么认真,似乎全都发自内心,没有一丝虚假。叫她无法不相信。
原来、原来一切的所谓“合作”,都是为了她么?
楚千翘沉默,完全不知该怎么安抚心头的狂跳,也不知该怎么回应这几乎溺毙的深情。
此刻青苏犹如救星降临,在外头扣了扣门:“公主,日至午时,该回宫用膳了。”
楚千翘如同得了特赦,立刻跨步出去,慌乱间连辞别的基本礼数都未顾及,走出一步,双脚都是虚浮的。开了门,脸上的红晕叫青苏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往里头看。
“回宫。”
待到楚千翘回去了,梁齐才捧着药膏,探头探脑地进来:“公子,该敷药了。”他看了一眼楚千翘离去的方向,嘻嘻笑道:“我看公主走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公子你对公主说什么了?莫不是公主知道你的心思了?”
“别多嘴。”孟景闲没有否认,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好心情,指了指楚千翘送来的药包,“就换公主送来的药吧。”
自家公子掩藏这么久的小心思可算得见天日,梁齐也替他高兴,忍不住调笑道:“公主送的药包还没磨成粉呢,公子你也是太心急。”
孟景闲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的确,他太过心急了,不过他已经等了太久,他眼下必须得确认一个东西,不必太多,只需一点点,已经足够让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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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入冬,天气一天寒似一天,楚千翘捧着小火炉从国子监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便受到太后的传唤,让她去清心宫用午膳。
楚千翘复又准备出去,青苏连忙拿起楚千翘遗落下来的小火炉:“公主,且拿着炉子,走慢些,下雪天路滑。”
“嗯。”楚千翘应了一声,空气中都泛着呼出的热气。看着今年又开始飘飞的大雪,她不由得感慨今年过得如此之快,年初的及笄宴似乎还近在眼前,转眼已经快冬至了。
太后以前不轻易传召她一起用膳,不过自从四叔叛变的事情过后,她便格外珍视起亲情来,待她、待各个儿女孙辈都比以前好,常常传唤众人去清心宫用膳,席上总叫他们多吃点,有时候竟像寻常百姓家的老祖宗。
也许是被四叔的事儿弄怕了吧,所以害怕再出现兄弟相残的事情,可是太后哪里知道,三叔也心怀鬼胎呢,便是总是温和的笑眯眯的二叔,楚千翘如今也没了全然相信的勇气——便是父皇,大概也心里余有一丝防备吧。那些兄弟相亲的虚假幻象,从来都只是幻象罢了。
这次清心宫来的人不多,楚皇与楚如、楚阔和众多朝臣还在议事,午膳的时间大约是没空的,楚宜身体抱恙没有出门,楚长凌则在进了恭亲王府后再不参与这些宴会,楚思悠等年轻辈的男子都有正事,所以这次只有太后、楚后、楚如夫人史氏带着楚长凌和楚思玥、楚阔夫人李氏带着楚一芙。
楚千翘来到的时候,她们都已经到了。楚千翘连忙告了罪,挨着楚后坐下。
太后难得和颜悦色:“今日可巧都是女眷,你们都不要拘束了。”
众人应了,一席饭吃得也算平和。
吃完之后,本该各自散了,楚一芙却突然问道:“翘儿,听说你院子里的梅花已经开了?”
自从云国小刀之后,楚千翘便再没跟楚一芙说过话,走路也尽力避开她,免得糟心,这还是那之后她头一遭跟自己说话。
宫里种植的梅花种类都是在严冬才会开花,只有飞鹤宫所植种的梅花刚刚下雪便凌雪盛开了。这奇事瞒不住,一早便传开了。
因此楚千翘也没什么好隐瞒,点头道是。
楚一芙便故作天真道:“那我去你院子里赏赏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