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凸月,月近全满略有缺,盈月之光虽然不能跟满月比,却也格外亮堂。
这一天,孟景闲一直未曾离开李府的小柴房,暗卫们随时待命,而楚千翘则连同程全一起,只等孟景闲的暗号发出,便去一场人赃俱获。
男童贾秦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只知道前几天他和小伙伴在外面玩耍,天色将暗时便纷纷回家,那是他走过无数次的路,所以即使没带灯笼,他也毫不惧怕。然而就是在这条巷子里,他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那人手中拿着一方粗布帕子,帕子上面似乎沾了东西,他被那粗布帕子捂住后,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直觉。
醒来时他就在一间小柴房里,他好害怕,但是身上被粗绳子捆住了,嘴里塞了布条,他什么声音和动静都发不出来。每天只能吃两顿饭,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见到人影。
每次都是一个长得很凶的男人给他送饭,每次的饭从来只有素菜,一丝儿荤腥都见不着。虽然自己家里也不富裕,但是隔几天还是有几丝肥肉拌在萝卜白菜李的。只有在吃饭的时候,男人才会拿下他嘴里的布条,但是他只要一喊,男人便会打他一巴掌,而且每次吃饭的时间很短,他若不抓紧吃,饭菜就会毫不留情地被撤走,他吃了一次亏,第二次便不会傻乎乎地大喊大叫了。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被抓来这鬼地方?他们会怎么对他?
小小的贾秦心里很害怕。
所幸他害怕的日子不久,过了两个晚上便到了二月十二,按照月相的推算,李猛该有所行动了。
果然,到了夜里,平日里安安静静地柴房门此刻被打开,李猛第一次出现在贾秦面前。
贾秦是个小孩子,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人竟是峪州这方的父母官!
他只是眼泪朦胧地看着李猛,心里胆战心惊,平时晚上都不会有人来的,这个人……他想做什么?
李猛身后带着不少的奴仆,此刻不消他吩咐,便一左一右上来两个人,拉起贾秦就走。
贾秦被捆得像个肉粽子,人又矮小,只能踉踉跄跄地被他们拉着走,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躲在暗处的孟景闲目光炯炯,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以李猛为首,拉着贾秦的两个奴仆跟在他后面,其余人则跟在那两个奴仆后面,一大群人不知走到哪儿去。
孟景闲在后面跟着。
他武功极佳,行走几乎没有声音,又善于隐藏自己,因此这么多人竟无一人发现他的存在。
李猛没有出府,而是带着这一群人,一直跟到一个拱门面前。孟景闲瞧着这个拱门,猜测这应该是程全口中的西院了。
孟景闲之前听程全说过,李府原本只有一个府院,便是从正门进去的那个。后来李府旁边有一块地被李猛占了,便将围墙扩建出去,将那块地也圈入了李府的范围,从而分为东西两院。
原先的院子称为东院,从东院的某个拱门进去,便是西院。西院原本已在三年前修好了,当初西院建成李猛还摆了酒宴请他们。不过李猛想来是钱多没处使,因此去年开始又将西院封起来,着手翻修,一直拖拖拉拉翻修至今年。所以上次孟景闲与楚千翘去李府时,实则见到的只是东院的一些地方。
而眼前这个拱门,与程全的形容所去无几,而且之前程全说翻修了几乎一整年,那时间上便与孩童失踪对上了。甚是古怪的西院里,到底有什么呢?
只见一群人走了进去,借着旁边花花草草的掩映,孟景闲也溜了进去。
他首先看到的,是另外一大群人。有李猛的妻妾儿女,还有一些丫鬟奴仆。听程全说,李府先前有还几百奴仆,每次去哪里排场都很大,后来他却渐渐遣散了很多仆人丫鬟,如今剩下来只有五六十余人,这么一对照,今日出现在这里的,几乎等于李府的全部人口了。
孟景闲再仔细观察了一番西院的环境,骇然发觉里面实际上并没有翻修什么,甚至于,一点亭台楼阁的痕迹都没有,看上去只是一座空荡荡的大校场!程全所说的那个建筑完好的西院,在这里根本找不到一点对应的东西。
难道李猛这近一年的翻修,就是将他当年修好的东西全部毁掉运出去?他留着这么一大片校场,到底是何用意?
孟景闲盯着空荡荡的一大片黄土地,看上去不像房屋建筑下的土地那边坚硬,反而看着很松软,似乎经常挖开又填上的样子……
既然土地上没有什么可以探究的地方,那么唯一的可能,便在土地下……
孟景闲心里泛起点点寒意,他在之前的岁月里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坏人混蛋,不过如他猜测的这般丧尽天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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