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翘眼前一亮,孟景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心里顿时卸下石头,这会儿才算真的安心。
她抿了抿唇,也疑惑地看向老横头,他刚刚的反常让她也觉得古怪。
但是老横头救了她,这点可不要让孟景闲误会,她生怕两人在这里打起来,便抢先道:“我被山贼劫了,是横大哥救了我。”
“……抱歉。我来迟了。”是孟景闲闷闷的声音。
“你……我……”楚千翘张了张嘴。
老横头看这两人的反应,哈哈大笑了起来:“日近薄暮,还是先去吃饭,有什么话,咱们到时再说。大街不是说话的地方。”
虽然方才老横头的举动有些似“轻薄”,但是楚千翘却对他生不出恶感来,而且也没来由地相信他不是这种人。
“横大哥说得是,我们先去吃饭吧。”她低眉偷看孟景闲,他刚刚恐怕是误会了,好歹先去酒楼,在街上若起了争执,那可不好看。
孟景闲还没应答,老横头却笑扬声道:“丫头,以后你可不许叫我横大哥了。”
“……为何?”
“你将我的辈分说低了。”老横头走近,在此握起她的胳臂,确认似的再看了一番,才压低了声音道,“你该叫我——叔叔。”
“叔……”楚千翘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便抿了唇,闭口不语。
她的叔叔们可都在安城,若是老横头搞错了还好说,若是他别有所谋,来套她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
孟景闲眼眸微眯,心里猛地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变,沉声道:“入夜便不好进城了,先进城吃饭如何。”
确实,大街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楚千翘看了老横头一眼,还是仍旧以之前的称呼相称:“横……大哥,先吃饭吧。”
老横头打量着她,眼神与之前全然不同了,像是带着几分长辈的关切,而且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强装起几分长辈的稳重:“你受了惊吓,是该好好吃上一顿,至于谷家寨……孟小子你知道该怎么做吧?”他将孟景闲也降了辈分。
孟景闲点头:“嗯。”
几人便去了酒楼,路上楚千翘不断想着到底是什么“叔叔”,又想着孟景闲微变的神色,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她还有一个叔叔,那便是少年早夭的六叔!
难道——
她不由得偷偷打量老横头,难怪她之前一直觉得老横头与父皇有几分相似,如今再细细看,确实如此!难不成、难不成当年早夭的六叔还尚在人世,只是离开了皇宫?
不,万一老横头是个骗子怎么办?楚千翘稳了稳心神,告诫自己不要轻易路上马脚,先看他如何说。
几人在梧州最好的酒楼包了最顶上的三楼整一层,去了最隐蔽的雅间就坐,待菜品全部上齐,便叫酒楼的小二们都在楼下守候,不许上来。
楚千翘本来肚子空空,如今面对美食却没什么胃口。
“丫头,先吃饭。”老横头道。
楚千翘摇摇头,抬起眼看着他:“你为何自称我的叔叔?”
老横头佯装无奈地笑,缓声道:“看来你是真的忘了,你曾经有个早夭的六叔——他姓楚,单名一个横字。木黄横,我老横头也是这个横,不过姓氏很久没用了,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楚千翘大震,他真的是六叔!
孟景闲悄悄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楚千翘连忙敛了心绪,楚横少年早夭,很多人都忘了他,但是他的名字被有心人记住且利用也是有可能的。楚横死时她才几岁,虽然不记事,但是那是明明白白昭告天下的死亡,怎么蒙混过去?而且,听他的语气,他似乎笃定她的身份便是公主了。
会不会、会不会他知道了自己是公主,便佯装成六叔来骗她?
“你记错了罢,我没有什么早夭的六叔。况且楚横——那是早夭的先六皇子,你伪装他可是大罪。”楚千翘语气冷淡,甚至带了些恐吓。
老横头被她装模作样的可爱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我将我的秘密都告知于你,你却还想瞒着自己的秘密。小翘儿,我少时还抱过你,没想到那时候的小奶娃娃长大后却学会骗人了。”
楚千翘本来就容易脸红,这会儿听他以长辈的语气叫自己“小翘儿”,说自己以前是“小奶娃娃”现在却学会骗人云云,一下子脸上便不受控制地腾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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