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世杰站了起来,看着牛富道:“大帅,我高邮三军主力未损,是否乘胜主机,拔掉龙尾洲的元狗!”
“不了,不了!”牛富缓缓的摇了摇头叹道:“你可知方才逃出去的骑兵统领是谁?”
“末将不知!”张世杰摇了摇头。
“乃是元军上千户唆都(札剌亦儿·唆都)之子百家奴(这可是个猛人,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百度一下),你不在襄樊自然不知此人凶悍,他这一跑,又是骑兵,想必不多时就会将元军给带来的,贸然去攻打龙尾洲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末将受教了!”张世杰看着牛富拱了拱手,能胜上这么一场也算是拿的出去的功勋了。
“小子,你怎么在这,岳丈可救出来了?”牛富忽的笑了起来,看着跟在张世杰身后的徐华笑了起来。
“多谢大帅挂念,拖您的洪福,家岳已经救出来了,现在小子在张都统的麾下任职!”徐华出列,单膝跪在了地上,恭谨的道,毕竟不是谁都能够让这样的大人物记住的。
“投身军伍,也算是忠心为国了,张都统那是朝廷的中流砥柱,你可是要好好的学学!”牛富看着徐华勉励道。
“卑职领命!”
牛富又笑了起来,看着张世杰问道:“襄樊城中物资已经开始不足了,不知张都统此次可带了物资前来?”
“朝廷已经为大人备好了!”张世杰忙道,交代着身后的一名亲卫出列,前去和牛富军中开始交割。
出了营帐之中,战场上已经被打扫完毕,只有空气中还留着血腥的味道,看来襄再为接下来的大战坐着准备,灌子滩寨堡中一切能用的东西都被拆了待了回去。
趁着张世杰不注意的时刻,徐华折返了回去,来到了帅帐之外,求见牛富。
“小子,你有什么事?”牛富看着面前的徐华问道。
“大帅,襄樊能够守得住吗?”徐华低着头,不敢看牛富的眼睛。
帐中的气氛突然为之一冷,徐华能够感觉到那凌厉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
“我皇宋江山稳如泰山,襄樊二城乃是重城,墙高粮足,如何守不住,你莫不是蒙古鞑子的狗想要来说服老夫投降吗?”牛富猛地站了起来,他身边的亲卫猛地拔出了剑,架在了徐华的脖颈上。
“小子不敢!”徐华睁大了眼睛看着牛富,“小子虽无大志,但也不敢做出投降元狗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家岳曾经说过位卑不敢忘国忧,小子一直铭记在心,从不敢忘,大帅何必用此言来侮辱小子。”
“那你来干什么?”牛富对亲卫摆了摆手,将架在徐华脖颈的长剑撤了下去,方才的动作只是试探。
“大帅,您乃能臣。更是朝廷不多的帅才,襄樊二城什么情况您心中清楚,小子不才,也能窥到一二。您虽坚守,可是朝廷如今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心中肯定更加的有数,小子心中有一言,想要劝诫大帅!”徐华单膝跪在了牛富的面前,诚恳的道。
沉默了好半晌,似乎徐华的话说到了牛富的心中,长叹了一声道:“不必说了,官家既然相信我这把老骨头,本帅当与襄樊同生死,朝堂之事我也懒的去管,你退下吧!”
徐华惊愕的抬起了头,牛富分明知道襄樊不可能守住,为何还要这样的忠心,非要以死殉国,以全忠义吗?
“大帅,不可如此啊!朝廷如今已经岌岌可危,您万不能心存死志,需留待有用之身扶大厦将倾之势啊!”徐华挣扎着来到了牛富的身前。
“不必多言,来人,将他拉下去!”牛富的声音有些阴沉,对着身边的亲卫道。
“大帅,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啊!”想要挣扎亲卫的钳制,可是还被丢到了帅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