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我和六月一会儿再做一点。”
语气僵硬,可是金大山知道,自己的这个媳妇是嘴硬心软,也不再坚持,端起碗咕咚咚喝下去,放下空碗,抹了一把嘴角,招呼三个小子。
“赶紧吃,今天把浆都要煮好,快过年了,张师傅要回家了,趁着现下赶紧把这些浆都兑好,张师傅走了,我们自己才能把剩下的干了。”
初一放下碗,碗里还剩了小半碗玉米糊糊,低声跟六月说:“哥今天肚子不舒服,吃不下去了,剩下的六月你帮着哥收拾了,哥谢谢你啊!”说完头也不回的撩帘子走出去了。
六月心里一暖。
看着那清汤寡水的玉米糊糊,也知道这是大哥的好意。
十三和十八不说话,也端起碗呼噜了两口,把剩下的碗推到了六月跟前,起身都走了出去。
李氏叹气,半大的小伙子了,本来碗里就是汤多,这么两口根本连肚子底儿都没有填饱,不要说什么吃不下,还不是孩子们不想让她和六月饿肚子,变着法子的给她们填补一口。
都是穷闹得啊!
不由得李氏有点埋怨那个张师傅,张德才的工钱可是这条街上最高的,当然比不上人家那些大纸庄的师傅的工钱,可是在他们这些小纸坊里可算是拔尖的。
每年大部分的钱可都是进了纸匠师傅的腰包,他们日子才会这么苦啊!
看看家里几个孩子,初一和十三都已经十六了,眼看着要说亲了,十八也十三了,六月,九月和十九虽然还小,可是正长身体的时候,一个个的长得都比别人家的孩子瘦小,还不是家里穷闹的。
每年手头的钱也就够个勉强饿不死,可是要说其他的,恐怕家里就负担不起。
别人家里也是开纸坊的,可是这纸和纸也是有天差地别的,他们这种纸坊也就是做个人们常用的草纸什么的,那些精贵的书生们写字的纸,他们请不起那样的纸匠,也不具备那样的手艺,所以挣的钱也是勉强度日!
哎,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李氏叹了一口气,把碗里剩下的玉米面糊糊倒进六月的碗里,只给自己剩下了也就两口的样子,从灶上的锅里舀了一些开水兑进去,看到六月正盯着自己看,黑着一张脸骂道:“还不赶快吃了,等我喂你啊!吃完了收拾一下,带着九月去拾柴,家里的不够用了。”
背过身子一口把碗里的玉米面糊糊倒进了嘴里,开始刷锅。
六月也赶紧把碗里的玉米面糊糊咽下去,把碗筷都归拢到大盆里,端去灶上洗洗。
九月小心地看了一眼一脸阴沉的李氏,拉了拉十九,两个人像是小耗子一样,悄悄密密的摸出去灶房找六月。
爹和大哥们都不在,娘心情不好的时候可是会打人的,小小的九月和十九心里唯一的救星大概就是六月了。
毕竟娘要是打起人来,也只能是六月能护着她们。
孩子虽然小,但是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