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马老狗之死

   “我们去看看马主任。”卓不群有种不妙的预感，率先冲出了房门，崔一鸣、刘校长和白眉紧跟着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白深和晕倒的叶葳，终于有机会安静观察了。

    看室外的日光余晖，这面房间应该是朝正北的，夕照日正好将向超越面对窗口的身影拉得奇长。这也是到达这里之后第一次看到天空，本来湛蓝的天空被橘红的夕阳映得泛红，窗外的世界看起来那么让人向往。

    这里像是个监狱。

    白深转过身来，贴近墙壁闻着味道，虽然是新鲜喷溅的血迹，但是和之前李大爷与高能的味道不同。她咬破自己的指尖闻了闻，又用舌尖尝了尝，年轻女子血液的味道闻起来是比老年人的更新鲜一些，但记忆里那天老年人的血液闻起来腥味更浓重。她用完好的手指蹭了蹭墙壁上的血点，尝了尝，叶葳睁开眼正看到白深的不正常模样。

    “你……在干嘛？”

    白深“呸呸”吐出了口中的东西，见她醒来一喜，“来，让我尝尝你的血。”叶葳眼看着表情严肃的白深走过来，张开嘴要咬她的样子，于是又晕了过去。

    白深扭回头看向窗外树上的那个脖子明显已经断掉的“尸体”，觉得如果她能多尝几个人的血就应该能更确定了。于是抱起叶葳走出了房间，走前还特意用东西挡住门，防止那里锁住进不去，这个时候让昏迷的叶葳落单更危险。

    马主任已经不知道死了多久。她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身体被椅背和梳妆台的夹角担住，一侧额头上是血红的大窟窿，那里头骨都被砸得凹陷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居然出血量不是很多，旁边有少量的喷溅，大概主要死因是颅内出血？

    卓不群听到脚步声，看到白深将叶葳放在旁边，白深对叶葳公主抱的画面意外地刺激他的心脏，有点莫名的小嫉妒呢。他和她对视了一眼，白深的眼角向左边瞟了瞟，然后就见到卓不群眼中爆发出的光芒。

    尸体还是没有人收拾，确切地说，他们连上前看人死没死都不敢，马主任的呼吸也是卓不群去试的，其实一侧太阳穴都凹成那样了很明显肯定是死了，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大家陆续往外走，卓不群特意落后迎上了一直站在原地没靠近的白深，强忍着兴奋，但还是有些焦虑：“关键的是什么原因？”假如白深方才使的眼色正是他想的那个意思的话，但是现在出现了悖论，在他的推论中，如果向超越是幕后人或者合伙人的话，马主任应该是幸存者。当然，如果他只是被幕后人控制的危险人物就不一样了，那时候大概他没有选择给谁放生的权利。

    十个人当中只有向超越的成绩最差，算是差生，但因为他家人赞助了学校图书馆，马主任从来没有像训孙子似的训过他，反而每每对他的态度比别人都温和，而且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救了主任和校长，以后他在学校就更好混了。

    白深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又瞥了一眼马主任的尸体，只是看着昏迷的叶葳不说话。

    卓不群想不通，但还是改变当前自己的思路，转而问她：“你有什么发现？”这个房间的左边只有李大爷、刘校长、卓不群和向超越的房间，她方才那个眼神，如果不是向超越就是刘校长咯！

    “你找到房间钥匙了吗？”白深问，“向超越的房间门是开着的，马主任的呢？”

    “都是开着的，门口有东西拦住没锁上。”

    走廊里所有的卧室金属门都是自动锁的，而且只能用钥匙开，不管是在门里还是门外，只要锁上了没钥匙自己都出不去。可是，现在两把钥匙都不见了。

    “向超越房间墙壁上的不是血。”白深说，“起码不是人血。不过我只尝了我自己和叶葳的，不然你也贡献一点？”说着，拽起卓不群的手，在他指头上用力咬了一口。

    卓不群本来下意识地想要缩手，但没料到她的力气居然大到他没挣开，于是干脆不挣扎了，结结实实地被她的牙齿咬了一块肉下来。很疼，但意外的没有觉得自己很吃亏，他盯着伤口愣了几秒，赶紧找到桌上的纸巾胡乱包了起来。

    男性（卓不群）的血液里含铁量比白深和叶葳高很多，一股铁腥味冲鼻子而来，而且能感觉到年轻人的血液里有些类似于激素的东西，似乎更容易情绪冲动。

    白深咂咂嘴表示：“那房间确实不是人血，也有腥味儿，但关键的重点是，那个什么‘尸体’是被勒死的，怎么来的伤口？怎么来的血？”

    卓不群一怔。是啊，方才他本来要回自己房间的，看到对面门没关严才好奇开门看了一眼，然后就被满屋子喷溅血液吓了一跳，看到外面挂着的尸体就喊白深了。他的大脑还被“为什么大家都被封在这里可是尸体却会被挂在外面”这个问题困扰着，根本没想过这些血是哪儿来的。

    “难不成，是马主任的血？”方才午餐的时间大家还一起吃的，因为上午已经在餐厅里待很久了，所以就只坐了一会儿就回来了，马主任和向超越这么快就被人杀了简直神速。

    “这种放射喷溅血点只有在被击打的时候才出现，你觉得拖着马主任尸体把整个房间喷满得怎么弄？”估摸把头砸进脖子里都喷不出来。“流血的应该是个很轻的东西。”或者和我一样有怪力。她对这些成分不太明白了，但是墙壁上那些血点一样的东西确实形状和人血喷溅相似，成分不同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那里面带着逐渐流失的生命活力，好像并不是人造出来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