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的蚂蚁罢了。
百姓识字的少,都是人云亦云的听说。只知道有一个敢这么跟朝廷作对的贺玉放,个个鼓掌称赞好,口口相传,给人造成一种假象鹤也先生是个敢于谏言的清流,可惜就是怀才不遇。有大官要害他,不让他在仕途上冒尖。于是百姓们拥护他,欢呼他,将他捧得高高的。后来大家总喜欢用多读书来调侃智商是不无道理的。愚民开智,第一步就是读书。
聪明人不好糊弄,也不好操控。权钱色最怕的只有两个字,气节。万幸这个世上有气节的人少之又少,不然统治者一年要杀多少人。
想要倾灭这种火苗,连指关节都不需要动。只需要以谣止谣,封官赐宅给钱,识相了见好就收,拿着东西谢皇恩浩荡,行了,皇上已经知道有你这个人了,用不用你两说。不识相的,悄悄拖走杀了。和你们赌根油条,朝廷只要有心想瞒,这事百姓十年八年都不知道。坊间只会唏嘘一代清流也掉进了世俗的权力窝。
贺玉放是个光棍,无父无母,只有一介恩师还是朝廷的人。通读他松斋散记的,也多是朝廷众人。除了那些权倾世野,又突然淡泊名利想要归于田园,还不怕死,也不想自己孩子妻子父母的光棍。突然痛哭流涕,感动于鹤也先生的才华,为他的折陨而扼腕痛惜,不惜顶撞皇上也要替他翻案,昭告世人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所以朝廷不想理他。
贺玉放是很多年后才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他对那个捧着松斋散记的视若真箴的落魄书生说,那都是狗屁不通,你别看了,误人子弟。落魄书生被踩着痛脚一样破口大骂,就像后世脑残粉围护自己爱豆一样,连贺玉放祖宗十八代都不带脏字的羞辱了一遍。
贺玉放此次难得没说说话,那个曾经滔滔不绝舌粲莲花的大才子,只轻轻笑了笑。“还是太年轻。”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别人。
前世的黎宛涵自然和特立独行的贺玉放一拍即合。贺玉放长的很有欺骗性,按年龄,傅云泽喊他一声叔叔都不过分,但看长相,傅云泽长得像他哥哥。
黎宛涵看着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贺玉放把画全都撕了,自己也翻身坐在桥沿上,好像要跳河一样。“娘!那人在干什么。”黎宛涵赶紧拉林秀茹在窗口上去看。
“停车,停车。”林秀茹让单峰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单峰脸色古怪的回来了:“他说他要感受一下天地的灵气。他画的水太死了,他想观察一下活水怎么画。”说完还补了一句:“他还说谢谢夫人关心。”
林秀茹放下帘子,回头看着黎宛涵:“小菩萨,这下不担心了吧。”
黎宛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林秀茹道:“我怎么看那那么像林稚子的徒弟。”
林稚子,林婉仪他爹?
世界不会这么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