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尽管早就知道商瞬邀请了他前女友和前女友的父亲,尤柔也以为自己能够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坦然无波,可是她好像还是高估了自己。
郝彩站在她成功的父亲身边,虽然长相不是非常出挑,可是或许是因为锦衣玉食长大的吧,她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娴静,有种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气质。
幼时的她在家中众多保姆的照料下,学习琴棋书画的时候,尤柔被父亲关在家门外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好腆着脸去敲邻居家的门;大学时的她和商瞬谈着风花雪月无忧无虑的恋爱,尤柔却只能拼了命地去学习去赚钱,把母亲教给她那些对付男人的手段牢牢记住。
她的人生一直那么顺遂明亮,和尤柔灰暗扭曲的世界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算此刻,尤柔身上穿着昂贵的衣裙,戴着耀眼的首饰,她还是感觉到了这种差距,萦绕在心底挥散不去。
而商瞬正一脸雀跃地和郝叔叔说着话,还将尤柔拉过来,兴奋地对她说:“小柔,来认识一下,这位郝叔叔也是我爸爸的朋友,他做生意也很厉害的!”
尤柔戴上了自己微笑的假面,朝对方伸出手道:“您好。”
郝叔叔颇有深意地对她笑了笑,说:“尤柔,是吧?你的名字如今可是在商圈里如雷贯耳啊,都说你人又漂亮又有手段。我一直都觉得,我家宝贝女儿对阿瞬来说已经足够优秀了,但显然人外有人,我女儿遇到你,也只好甘拜下风了。”
这番夹着不善的酸涩话语让一旁的郝彩红了脸,对父亲说:“爸!你别这样说,我和商瞬几年前都分手了!和尤小姐没有关系!”
“我又没说有关系,我只是感叹一下尤小姐是个厉害人物。”郝叔叔对女儿说,“再说了,你现在不还是喜欢着阿瞬吗?爸爸替你惋惜几句还不行了?”
“爸!”郝彩急了,显然没想到一向宠爱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当着商瞬的面让尤柔下不来台,而且、而且还说出了那个隐秘在她内心深处的事实……
“好好好,爸爸不说了。”郝叔叔转头看向商瞬,“阿瞬,我也算是看你从一个小毛孩长到现在这么大的,叔叔如果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千万别介意啊。”
但商瞬显然是介意的,他脸色已经臭了。他又不傻,自然听得出郝叔叔对尤柔的话里带着刺,这让商瞬十分火大!他之所以邀请郝彩和她父亲,并不是因为念着旧情,而是考虑到郝叔叔和父亲是多年好友,才想着一定要叫他来,谁想对方一出现就对尤柔冷嘲热讽。
而且冷嘲热讽了之后,还故意拿长辈的身份压着自己,不让自己生气!如果他说自己也就算了,可他说的是尤柔!
“你——”
尤柔在商瞬即将动怒的那一刹捏住了他的手,提高声音对郝叔叔说:“当然不会,郝先生您今天前来捧场,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呢。阿瞬和我都还是初入商圈的年轻人,难免做事有些毛糙,以后还需要郝先生您多多指点呢,阿瞬,你说是不是?”
商瞬看到尤柔眼底的恳求和压抑着的委屈,心里一疼,便说:“小柔说得对。叔叔,以后还要您多多指点了。”
“哈哈哈哈,这才是我认识的好小子。”压住了商瞬让郝父觉得很得意,他将商瞬拉到一旁,“来来,许久没见你了,叔叔还有挺多话想跟你说。你跟我家阿彩也好久没聊天了吧?”
商瞬回过头,看着被郝父刻意忽略掉的尤柔,正想把她拉过来,尤柔却对他摇摇头,用口型对他说:“你去吧,我没事的。”
说完,她还对他温柔地笑了笑。
商瞬给了她一个怜惜满含歉意的眼神,皱着眉头和郝父走到一旁去了。
直到他们被重重人群挡住,尤柔才收起了自己已经僵硬的笑容,从背后伸出被她攥紧的拳头。她张开手掌,看到手心中间有四个指甲抠出的暗红色月牙。
她闭了闭眼,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香槟猛喝了一口,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发现自己最近似乎越来越没办法控制情绪了,明明过去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可刚刚,只不过一个郝彩,竟然让她抠红了手心。
是因为商瞬吗?
尤柔摇了摇头,她不能让自己再这么下去了,这宴会的热闹让她胸口憋闷,尤柔脚步慌乱地朝门口走去。
宴会厅外面是个小花园,花园中间有一个小池塘,如今天色已黑,池塘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着波光粼粼的细碎光芒。
尤柔在池塘边的巨大鹅卵石上坐下,从包里拿出烟,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点燃。
可她还没来得及把烟放到唇边,手指间夹的烟就忽然被人从身后抽走了。
身后同时传来冷玦戏谑又讽刺的声音:“何必那么委屈自己?那个姓郝的敢骂你,你骂回去不就行了?你应该不是这种胆小懦弱的人吧?之前骂我那股狠厉劲儿都哪儿去了?”
尤柔连看都懒得看他,“烟还我。”
冷玦哼笑一声,走过来坐在她身侧,挑衅地把烟咬到嘴里,说:“我不还呢?”
尤柔冷冷地盯着他,眼角瞥到旁边的池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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