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坐了下来。王之正也靠近客氏坐了下来。柳青青仔细观察着客氏夫人,这个长相娇艳,心狠手辣的女人,多少大臣,皇亲国戚被她亲手葬送了,可是看起来说话温柔体贴,举止得体,丝毫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就是叱咤风云,连魏忠贤都敬她三分的厉害人物。她也知道,客氏夫人很有可能也沾着他父亲的血。
但是柳青青这么多年来风云变幻,经历世事沧桑,除了如何铲除阉党,她对所有事情都已经看得很淡很淡,所以她总能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的气质。所以看着眼前这个娇艳女人,她的心里居然没有反感。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
客氏看见柳青青用艳羡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对她笑了笑:“妹妹看着我在想什么呢?”柳氏回了回神,微微一笑,毕恭毕敬的说:“回禀夫人,妾身心想,夫人您真是绝代风华,太美了,据妹妹所知,夫人应该已经年过三旬,可是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岁一样的美艳、可爱。”柳青青说这话,一般是出于恭维,一般也是发自内心。
客氏最喜欢别人夸她长得美,听了这话,高兴地哈哈大笑:“哎呀,妹妹,姐姐我是岂止是年过三旬,给你算算吧,我十八岁进宫服侍皇上,给皇上当奶妈。现在皇上都二十二岁了,我已经进宫二十二年了你说我多大了?告诉你吧,我已经四十岁了。”
听客氏说她四十岁了,阮氏和柳氏都是微微一惊,赞叹不可思议。柳氏惊奇的说:“太不可思议了,夫人您的美艳,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二十岁!”阮氏也是赞叹道:“跟夫人一比,我们俩人真的是粗糙妇人了。”王之正笑着对两位老婆说:“夫人是奉圣夫人,生来富贵,又承沐皇恩,哪里是你们这等粗鄙女子可比!”阮氏呵呵一笑:“官人说的对极了。”
客氏听完了三人的恭维,享受了位高权重的男人和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的溜须拍马,非常受用眯着眼说:“老了,老了,女人一生,能青春几年啊!自从十八岁进宫,我的青春就结束了。这一辈子,都只是皇上身边的一条母狗罢了!”
王之正看着客氏在酸溜溜的感叹青春几何,抓紧岔开话题,从怀中掏出了那枚价值连城的玉玦,双手奉上:“夫人,因是进宫,所以不方便带太多进贡,这枚玉玦是我托我朋友,益宣王世子从YN采购的,市值白银二十万两。今日献给夫人,算是两位干妹妹和我这奴才奉上的一点小心意吧。”
客氏听到价值二十万两白银,眼睛豁然冒光,她接过这枚玉玦,用芊芊玉手把玩着,赞叹道:“太美了!王大人,你跟两位妹妹真是太破费了,这枚玉玦,可以在京郊置一片大产业了,换了寻常小户人家,那可是几代人都享用不尽呀!”王之正厚着脸皮笑道:“但凡能获得夫人您的红颜一笑,就是花费两百万两,倾家荡产也是值得的!”客氏哈哈笑着拍了拍王之正的脑袋:“就属你会说话,讨我欢心!”阮氏和柳氏看着自己的夫君和这个女人当着她们的面就语调暧昧的调情,心里泛上来一阵莫名的厌恶、恶心。但是今天是受夫君安排来拜干姐姐的,所以也没有表现出来。趁着客氏高兴,王之正赶紧带着两个女人跪倒在地,拜客氏干姐姐。客氏看王之正和两个女人都这么会讨自己欢心,得意的接受了三个人的拜姐礼仪。拜过之后,客氏笑道:“以后就是自家姐妹了,可以多来宫中走动走动。”王之正铺垫了这么多,又是陪睡觉、又是送礼物、又是认干姐姐要的就是客氏这一句话。有了这句话,王之正就坡下驴对柳氏、阮氏说道:“你们俩听到了吗?阮氏就不说了,你有身孕,柳氏,你要隔三差五就进宫多陪夫人走动走动,打打牌、谈谈心,知道吗?”柳氏乖巧的说:“是的,大人,妾身一定会多进宫侍奉奉圣夫人!”客氏摆摆手:“别喊什么奉圣夫人了,那是摆给外人看得,你们就喊我姐姐就是了。”柳氏急忙改口:“是,姐姐。”
这时候,有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对客氏说:“夫人,那个口出狂言,骂您和九千岁,上表要皇上出掉您的颍州县令张开,已经押解进京城了,九千岁说要您下令处置。”客氏冷笑道:“这些冥顽不化的东林党人,拖到东厂,让周兴割了他的舌头,然后砍掉脑袋挂在菜市口,让天下的县令看看,不该说的别说,你骂我,我就砍了你的脑袋瓜,去办吧!”王之正看到客氏冷冷的几句话,血淋淋的一场惨案就酿成了。
他忍无可忍,上前就要求情,他身后的柳青青赶紧拽了拽他的衣襟。王之正冷静了下来,没有说话。客氏见王之正欲言又止,就淡淡笑着说:“怎么了妹夫?”王之正定定神说:“我想说,听到居然有人如此羞辱,大逆不道,想让您把这个张开交给我,我亲自处置了他!”客氏看他这么爱表现自己,就笑了笑,点点头说:“那好吧,人就交给你,你亲自处理,记住,舌头割下来,脑袋挂在菜市口!”王之正点头咬着牙说:“夫人放心,我一定给你出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