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回来回来,你是不是又去落枫院了。”
“司棋姐姐,你怎么知道?”
“你瞒得了旁人可瞒不过我去,那天管事娘子的小公子打我面前过去,我一闻好香啊,可不是苏糖桂花糕,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手艺这么巧,都快赶上我们府里的春桃妹妹啦。”
“姐姐!你讨厌。”
女子的低声笑闹回荡着传到耳中,叶青岚愣了愣神,许久才想起这声音似乎是早早便许了人家的她的大丫鬟司棋和突然逃出府去音讯全无的春桃。记忆中这两个人相貌都是模糊的。那时候她还小,一心想着讨好老祖宗,在众姐妹里拔得头筹,全然没顾上其他的事。以至于连司棋嫁给谁,春桃为什么突然逃出府也一无所知。而且那个时候的她,就算是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在意吧。
怎么会想到她们呢?难道往生了的人总是会在轮回路上忆起故人?叶青岚猛地睁开眼,就看到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窗外下着小雨,内室暖烘烘一片,凝神香自青炉中袅袅升起飘散在室内,驱散生疏的寒意。她记得,自出阁后不过月余,她便随着豫亲王去了扬州封地,那里冬日不比京中寒冷,但是潮湿的水汽却始终阴沉沉地刺入骨髓,没有地龙的火气,无论怎么熏香房间里还是潮湿,一场场秋雨层叠着寒气,没多久便染上风寒,虽然性命无忧,身子骨却是大不如前,每每阴天下雨双腿腿骨如针刺火灼。如今怎么全然没了疼痛?
不,不对,她忘记了,她明明已经死在那个寺庙里。
肺腑之中的疼痛全然消失不见,叶青岚抬起头,缠绕的丝幔打着漂亮的结子自床头垂下,此结名唤平安,叶青岚还记得这是她六岁那年娘亲手把手的教她如何编织系扣。这东西本应挂在叶府她的闺房。
“来人!”叶青岚惊慌地高喊道,她想迫切的知道,语气难免有些急促和失措,抬手时看到自己短短的小胳膊突然就脸色发白的熄了余音,怎么回事?
她这副模样,倒是吓坏了外间候着的两个丫鬟,她们惊慌之间急匆匆跑了进来,珠帘散动着叮叮当当地发出响动。这声音倒是叫叶青岚回了神,注意到眼前的二人。
她们皆是着着府中下人制式的淡青色裙琚,年纪稍长神态恭谨的是司棋。脸蛋圆圆,清秀漂亮些的是春桃。叶青岚定定神把这些默记在心里,总算是把先前忘记的一些事情和人脸对上了号,只是……
“五小姐。”二人见了礼。
司棋当先踏上前问到:“五小姐,可是做了噩梦?我让春桃给您端碗宁神汤来。”
是了,她在叶府众多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五,家里的吓人都叫他五小姐,不过这个称呼实在是太久没听到了。叶青岚由着她擦掉了额上浸出的汗,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到:“司棋,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叶青岚心中隐隐有个想法,但害怕想岔了,所以便试着迂回的询问,她刚刚才想起司棋出阁的时候是十六岁,正正大她六岁,所以才有此一问,也好确定时间。
司棋手下帕子微微一滞,难道是小姐嫌她年纪大了?莫不是去进学的时候听了那个丫鬟婆子乱嚼舌根,想早早把她打发了?这样一寻思她脸色一肃,心中便有了计较,她跪下来认认真真地给叶青岚磕了个头。
“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小姐。”
“你先起来。”叶青岚一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想岔了,但没有打算解释,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司棋的刚刚的举止已经说明了,至少现在她是没有到十六岁的。
难道自己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个想法未免有些荒诞不经,可是心中却已然被突如其来的念头站满,一颗心脏盛满了喜悦和颤抖。
叶青岚撰紧了衣袖,一把跳下床:“司棋,给我更衣,快些,我要去见母亲。”
“五小姐,地上凉,可别……小姐,”司棋吓了一跳,今天小姐是怎么了,平时虽然争强好胜些,可都是写小孩子的胜负之心。一切举动看似任性也都在预料之内,今日呢全然不顾礼数,这,实在是。若不是人一直被她好好的看着,她真的怀疑小姐得了失心疯。
“小姐,二夫人嘱咐过了不见你,她……莫不如咱们去给老太太请安?您禁足解开了,也该让老祖宗高兴高兴才是。”司棋看着五小姐满脸期待愉悦之色,忍不住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呐呐的住了口,得,这事她劝不了,其实也好,母女哪有隔夜仇啊,兴许二夫人只是一时气闷,她要是把小姐劝阻了岂不是搅合在人家中间,枉做恶人了。
打理好五小姐身上的衣物鞋帽,又替她紧紧系上披风,还是忍不住端过春桃送来的茶水递到叶青岚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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