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邑城中的一家小院子,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紧紧包围。
李丹一只手扶在墙壁上,强撑着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伊獞面前,抬头看着那张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肥脸。
“你是谁,知道我是共主的儿子,还敢出手伤我。”
“哼,一个野种,也敢说是共主的儿子。”
鹿月手上的短剑又压低了几分。
“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死定了。”
李丹面色阴沉,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或许在这个残酷的时代,带来的不一定是荣耀和富足,也许伴随而来的是灾祸和危机。
这时候潞伯也扶着包扎过的潞季走了进来,看着对峙的双方,也是一脸苦闷,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了。
潞季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有了一点报复的小心思,就引起了这么大的波澜。
两人的到来也引起了院里人的注意,那些民兵都看着邑主,等待着命令,这个唐都来的虽然是大人物,但是天高皇帝远,就算是共主的命令在这里也不如邑主的管用。
伊獞寒声说道,“潞伯,你知道我是谁,我要是出了事,你等着散宜氏的报复吧。”
听到这威胁之语,潞伯和潞季脸上一阵苦涩,两人再有什么恩怨,也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
要是以前的散宜氏,潞水氏还敢拼一下,但是现在,两者的差距已经太大了。
“大人,散宜氏我们不敢得罪,可是公子可是真正的天帝(黄帝)后人,共主亲子,我们更不敢得罪啊。”潞伯苦笑着说道。
“你。”伊獞狰狞的表情一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也就在唐都以外,胆敢横行无忌,但是唐都里身份比他高的比比皆是,甚至有一些是什么共主都不敢得罪的元老。
那些人对天帝的血脉尤其看重,就算是叛乱造反,也最多判个流放。
“潞族长,潞邑我也不待了,这个人我肯定是要带走的,你们要阻拦吗?”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李丹也不想在这里耽搁下去,反正他恢复正常以及要前往唐都的消息已经发散出去了,潞伯肯定会让人去禀报的。
“不敢,不敢。”潞季连声说道。
潞水氏的民兵也把手中的长矛收了起来,猎人们也收好兵刃,站在了李丹的身后。
门外的人也放开了老妪和靈,两人明显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脸色还有些苍白。
“好,那请邑主给我们准备马匹和粮食,我们这就离开。”
“好,没问题。”说完,潞伯就急匆匆出去准备了。
李丹一巴掌扇在伊獞肚子的伤口上,疼得他眼睛一瞪,似乎有从小眼睛进化的趋势,冷汗津津地从额头冒了出来。
也闭上了不饶人的嘴巴。
他对自己的身份太高看了,或者说在潞伯的刻意抱大腿的追捧中迷失了自己,不自觉地把潞伯当成了自己的手下,甚至心腹。
但是当更高身份的人出现时,趋利避害之下,他自然会做出自己的选择,就像沫蝥一样,在纠结中让他失去了最后翻盘的机会。
李丹这时候才看向了欲言又止的沫蝥,轻笑着说,“沫蝥,你是个有才能的人,留在这里也没有用,跟我一起走吧。”
“这,我……”沫蝥一脸地纠结。
他肯定是一个不甘心现状的人,在一开始答应帮潞伯铸造兵器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几年就算吃不饱饭身体素质下降了,但是底子还在,要是跟着李丹,吃些肉食补补,很快就能练回来,身体好了,再洗涮干净,再活个二三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的族人你清楚,他们几个算是活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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