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打完球,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在水龙头下冲过。她侧过脸,快速的低头。以为会像往常那般错开。
“HI!好久不见。”他这样说道,语气里带着朝气。
什么好久不见呢?为什么好久不见呢?明明是没有交集的。
见女孩不说话,魏浪局促的解释着:“那个…我的意思是经常看你上厕所,最近没看到…那个,我先走了。”他将遮盖眼睛的头发拨到一边,叶漾就看着他修长的手,想到《灌篮高手》的流川枫,《犬夜叉》里的杀生丸。风一吹,叶子沙沙的,像夏日的风铃。
“再…见。”叶漾结结巴巴的说道,咽了咽口水:“再见!”少年回头,笑的百花齐放:“恩,再见。”
就是这么一句话,叶漾又重新燃起对魏浪的喜欢之情。上天真爱开玩笑,当她要放弃的时候,魏浪总会和自己说上那么一句话。他让她的生活变得跌宕起伏。
上回是“你真厉害。”
这回是“HI!好久不见。”
离期中考试还有三天,胡蝶拉上几个人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就去向魏浪要重点。叶漾觉得就算魏安安是魏浪的父亲,他也不会跟他爸要重点的,或者说他不屑重点。胡蝶翻白眼:“我又没说他走后门,我只是想表达魏浪本身就是重点。他的成绩老是全班第一,历史能差到哪里去。”
于是,在胡蝶的怂恿下,叶漾成了“牺牲品”,众人起哄“不要到重点誓不还。”天地可鉴,她真的是来要重点的,奈何一班男生众多,一传一,百传百。“魏浪那小子最近桃花朵朵开啊。”
魏浪走出来,看到叶漾,怔了一下,笑的很坦荡:“他们就爱凑热闹,别理会。”继而回头像赶走小鸡一般赶男生们进去。他站的角度很巧妙,既挡住了她,又挡住了教室里探出来的各种眼光。
“那个…。我们是同一个历史老师,你能不能帮我划重点?”
“二班历史老师不是李老师吗?”魏浪歪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二班的。”
是啊,除了二班,谁会跑到一班这边上厕所。她兀自站着,有种谎言被揭穿的尴尬,魏浪只是礼貌性笑笑,进了班里让第一排的男生借了他纸和笔。
一束阳光打在他身上,风恰到好处的将他短碎的头发吹到一边,吹动着白纸微微颤动,吹皱了少女的一池春水,他就这样靠在栏杆边边写边说:“我写的这几个都是重点,你仔细看,但不代表其他的不是重点。魏老师有些变态,考不及格的会让抄五遍卷子,你把课堂作业拿出来在复习一下,保证下回就不怕他了。”
哪有儿子这样说自己父亲的?叶漾噗嗤笑出声。
“加油。”他将纸递了过来。
“恩,谢谢你。”
还有一回,她晚上打着灯偷偷的看信,其实早就能看了好几回,忍不住还想再看一回。不知不觉睡过去,等醒来,叶妈妈拿着信,腰上靠着拖把。
“这什么?”叶妈妈抖了抖信。
“妈,你在偷窥我的*,我还有没有自由了!”那个时候,班上开始流行写日记,然后锁进自己的小小柜子里。偶尔听胡蝶抱怨她妈偷看她日记,那个时候胡蝶就是这么说她妈妈的。而今,她搬了台词,场面有些尴尬。
“掉地上了,我好心帮你捡起来。什么自由!考到班级前十我给你绝对的自由。”叶妈妈将信递过去:“这是什么?”
“歌词,歌词懂不懂?你太OUT了,现在谁还听《常回家看看》?”叶漾一把将信纸塞进枕头下,难得的撒了谎。
其实,她从来没有偷偷写日记的习惯,也不会去上锁,于她而言,叶妈妈本就给了最大的自由,有时候听胡蝶抱怨,她都不可思议。胡蝶六年级的时候对同桌有好感,她妈妈找上门,硬是让班主任将他们调开。她笑胡蝶傻,怎么能留下把柄呢?而今,她将把柄藏在枕头底下,幸好,魏浪的回信很正常,还有几分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