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米了哦。
有米,你倒是做出美味佳肴来啊。
他觉得妈妈是爸爸的小女儿,自己的亲妹妹,否则怎么能那么一脸无害的装可怜呢?他甚至八岁的时候尝试着垫着小板凳自己做菜。当然,结果只证明了自己是妈妈的亲儿子这个命题。
小方运汗颜,他好羡慕隔壁安澜家。每到饭点,香味飘十里,他就趴在窗台上,深深吸口气,哈达子挂嘴边。即使是一道寡淡的青菜,也被安澜妈妈烧出花样来,同样是妈妈,差别怎么那么大?他妈妈肯定是捡来的。
自第一回趴在窗台上张望的模样被安妈妈看到,而后“盛情难却”下带着自己无良妈妈蹭了饭,每到饭点,方妈妈大义凛然就对方运说:“你怎么还不去窗台那边坐会儿。”
“你怎么又出来了?”安澜准备要关上窗户。
“我在我家看风景,关你什么事?”说完使劲嗅了嗅空气:“你家今天做了汤圆?”
“那又关你什么事?”安澜翻了个白眼。
“澜澜,小运和他妈妈叫来了吗?饭菜已经摆好了。”厨房里的碗叮叮当当,安澜妈妈正在厨房拾掇。
方运灵活的钻了进来:“阿姨打扰了。”转头对着安澜摆鬼脸:“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去叫你方阿姨过来吃饭啊。”
安澜咬着唇,跺了跺脚。少年时的相遇,花开汹涌如潮水,单纯如昨日,谁也没有面具,盛开真实的自己。
“总的来说你和安澜的就是讨饭的关系?”叶涵总结道。
“老子是乞丐吗?”他翘着二郎腿,一只手伸过来,使劲的揉叶涵的头发:“不过,仔细一想,好像是这样的。”
许芬听得目瞪口呆:“你和班花从小就认识?完全看不出来!”两个人在班上没有任何交集,偶尔发卷子的时候,也是一副对方欠了500万的样子。
“小时候她还挺正常的,不知道后来脑袋是不是被叶涵夹了,女人心,海底针啊。”
叶涵赞同方运的话,以至于被方运比作门她也没注意到。现在的安澜仿佛不食人间烟谷似的,高傲的不可一世。
方爸爸回来后,买了水果拎到安澜家,感谢他们照顾他的孤儿寡母,而后,两家关系越来越好。方爸爸做生意很有头脑,遇到合适的工作会带着安澜爸爸一起。安澜爸爸属于那种只知道闷头干活头脑不灵活的人。外面的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劳动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安澜出落成窈窕淑女。半路被拦收情书的桥段越来越多。那时候安澜上初一,放学路上她被染着黄毛的男生拦住:“安澜是吧?我喜欢你。”
“我…不认识你。”安澜说完准备绕道离开。
小黄毛拦住她,手顺势拉住安澜,占着小便宜:“不认识没关系,现在就认识了。跟哥哥出去玩吧。”
安澜的性格也不知道随谁,像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和她老实本分的爸爸格格不入:“不去,我要回家写作业。”
小黄毛揽住安澜的肩膀,吹了口气:“给哥哥一个面子,哥哥和别人打赌了,假装走一趟就好了,回头哥哥给你买东西。”
安澜冷笑:“大叔,拿开你的脏手。”
小黄毛一听,怒从心生。禁锢住安澜的手慢慢收紧:“臭三八,你以为谁呀?搞得多稀罕似的,也就长得能看一点,啧啧,还当自己大小姐。”
安澜一巴掌扇了上去,力道并不大,小黄毛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不远处,他的几个哥们儿正吹着口哨看好戏:“上啊,上啊,小娘们儿而已。”
小黄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竖起一张嘴就要亲上去。方运从天而降,出现的很是时候,一巴掌扇在小黄毛脸上,而后收回手哎呦叫了几声:“你的脸怎么放在我的手边?”他眨巴眼睛:“我真的只是伸展筋骨而已。”
往事不胜思,思无量,谁难忘?
方运被打的很惨,牙齿也被打掉了一颗。似乎从那一天开始,安澜变得如冬日之冰不可破。
“我总算知道安澜为什么不喜欢你了?”叶涵兀自总结道:“她亲眼目睹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秒变猪,这过程是多么的血腥和不堪。”
“五打一,老子就算输了也不丢脸。”方运支支吾吾。显然当年他还小,但他还是耿耿于怀很多年,毕竟在一个女生的面前丢了脸面。
“剧情发展的很微妙。”许芬终于开口:“一般情况下,就算不喜欢上帮自己的白衣少年,也会多少有所改观,哪有越来越讨厌的理由。”
女孩不懂女孩的心事,头一回。
这么多年,除了方爸爸的生意做大外,一切并没有多大改变,方妈妈照旧热衷厨艺,只是技术仍旧让人堪忧,这也是方运不愿意回家的最大原因。
今天,他特意吃的饱饱的,坐上公交车,就当回家拿生活费好了,只是他没想到遇到了安澜,车上只剩一个座位,他毫不犹豫的百米冲刺安然坐好,而后戴上耳机闭眼休息。安澜看都没看他一眼,站在前面。
被方妈妈硬逼着吃了几块鱼后,方妈妈很满意儿子的狼吞虎咽:“慢点吃,明天妈还做给你吃。等妈妈厨艺精了,我就每天给你送饭。”他可不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奇葩老妈。方运借口下午上课,拿着生活费逃之夭夭。出来第一时间打了电话给方爸爸:“你和你老婆的周年庆旅游能不能提前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