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稍稍蠕动了些,似乎再往肉里钻。还未碰到,她又收回手:“我找找附近有没有棍子,你等等。”
小龙早已泪流满面,哪有时间等叶涵。他拼命的将手放在水里使劲拍打,奈何蚂蟥爬到皮肤上是很难下来的。农村的父母害怕孩子玩水,便编出一套话来:不能靠近水,水里有蚂蟥,它会吸干你的血。
“叶涵,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我要妈妈,呜呜。”
叶涵看着发狂的小龙,很想义气一把,可是万一蚂蟥转移到自己手上怎么办?周围也没有棍子。
“小龙,你等等,我回去找你妈妈。”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开了,叶涵满脑子都是小龙的哭泣,她跑的气喘吁吁。小龙妈妈在家门口捆稻苗,一边和邻居唠家常,一看叶涵狼狈的跑回来,问道:“跑那么急做什么?”
“小龙…妈妈,小龙,小龙…”她咽了一口水,嗓子早已干的冒烟。
小龙妈妈看叶涵的样子,又根据叶涵的话,以为小龙怎么了,当下站起身,神情紧张:“我家小龙怎么了?”农村的孩子大多贪玩,被淹死的不在少数。
“他被蚂蟥咬了,你快去看看啊。”说完嚎啕大哭。
小龙妈妈放松的叹口气:“没事,没事。”复又坐下来,接着跟邻居唠家常。
叶涵急的团团转:“他的血被吸干会死掉的。”
小龙妈妈轻笑:“我插秧被咬了很多次,没事的。”说完给叶涵展示了一下伤口。叶涵觉得自己似乎小题大做了,心情放松下来,寻了个板凳,喝了大碗水。夏天的风一吹,脸上的汗珠蒸发吸热,叶涵顿时觉得凉快极了,好不惬意。知了叫声不断,她爱极了夏天,除了糟心的炎热。
小龙抽泣着颤巍巍走回来,被蚂蟥咬到的伤口格外敏感,被风一吹,奇痒难耐。他怀疑自己种了蚂蟥的毒了。他看着眼前坐着捧着杯子发呆的叶涵,几乎咬牙蹦出两个字“叶涵。”叶涵被人打断思绪,皱眉明显的不悦,待看清是小龙,有些愧疚有些兴奋。
“你怎么回来啦?我都来不及搬救兵了,我准备再喝一碗水就去找你的。”这话是真的,她想着反正蚂蟥咬不死人,她就豁出去扯断它好了。
小龙将叶涵的表情收入眼底,脸蛋气的红彤彤的:“我算认清楚你了,平日我是怎么对你的,上回偷王老头家橘子是谁挡在你面前赶走狗的,上上回钓龙虾碰到蛇,又是谁急中生智拉着你跑的?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小龙说完,转身进了屋子。他在等叶涵的解释。不料叶涵也生气了。亏得她拼了命跑回来搬救兵,刚喝上水,屁股没坐热,就被无缘无故责骂。
“你活该被蚂蟥咬,最好手烂掉。哼。”叶涵使劲跺了剁地面,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此两人老死不相往来。
最近叶涵很乖,偶尔对着自己可刻意的捏着嗓门儿说话,学吴美君装小淑女。刘杰华不适应,皱眉:“叶涵,你嗓子怎么了?”
“没怎么呀。”
他想了想形容道:“嗓子哑了吗?像公鸭叫。”他上回记得舅舅家的公鸭还是母鸭来着就是这么叫的。现在想来,也许,小姑娘那个时候就对自己有好感的,具体原因他猜不透,是花生糖?还是蘑菇烧肉?
午休时间很长。大多时候,刘杰华都是看半个小时书,教叶涵半个小时数学,然后休息会儿。这天叶涵等刘杰华睡下,赶紧回头拿笔戳胡庆。
胡庆半睁开眼睛问道:“干嘛?我可不会数学。”
叶涵欲言又止,示意小声点:“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对你说。”
胡庆提起精神等下文。
“还是算了。”叶涵趴在桌子上,呼吸有些不稳。
“你搞什么把我吵醒了,你就睡啦?”
过了三分钟。胡庆又被叶涵摇醒。正要发怒时,叶涵嘘了声。“我当你是好哥们,这事就对你说,你千万不能抖出去。”
“好!”
“你发誓。”
“我胡庆发誓我要是说出去,考不上初中。这个誓毒吧?”
“挺毒的,不过你不发誓也很难考得上。”
“滚!”
“开玩笑的,我想了想还是不说了。”她似是很纠结,小脸蛋带着女孩一贯的害羞。胡庆揉了揉眼睛,他该是花眼了,叶涵怎么可能害羞呢。
“叶涵,你在玩我吧?”他作势又要睡觉。
“等一下。”叶涵深吸一口气,眼神下意识飘忽:“我…。我…喜欢…”
“你喜欢上我了?”午休班上显得格外寂静,加上很多人本就没有睡着,胡庆这一声不算小不算大的质问,惊起千层浪。刘杰华眉头微皱,终究没有睁开眼。
“你该吃药了。”叶涵狠狠跺了胡庆一脚,趴在桌子上假寐,胸口得气郁结,连带着桌子也微微抖着。
班上的人窃窃私语,小时候的喜欢都是藏着掖着,不管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都会成为别人讨论的对象。
“叶涵喜欢胡庆?难怪她老是欺负他,你没看到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吗?笨人喜欢笨人,刚好般配。”
“我倒是觉得叶涵偶尔还有点可爱。”
“乡下野孩子。”
孩子的天性就是野,不野怎么叫孩子呢?刘杰华见识过乡下的一草一木,一个西瓜一个柚子,这群只会叫别人野孩子的孩子肯定连西瓜长在地里的常识都不知道。
“睡觉,午休不许吵,否则我记名字了。”刘杰华抛下这句话,班上恢复了平静。叶涵感激的推了推刘杰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