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抵达LKC集团后,直接上了顶楼天台,她坐在天台的长椅上,湿冷的风,吹得她的心更乱,更六神无主,低眸看着长椅的另一边,曾几何时,她与兰煜也并肩的坐在那里。
那时,兰煜以为宁初是上来偷懒的,而其实她是故意上来偶遇兰煜,为了接近兰煜,她策划无数个与他的不期而偶,在大堂,在海边,在机场,在很多个不同的地方,每一次的相遇,全是宁初的安排。
那时的她,并没有现在般的忧愁,那时的她,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推翻兰煜,而后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的心就开始乱了,节奏也乱了,所有的事情都因一个情字而变得失控。
与他相处的时间里,兰煜对她的柔情,兰煜对她的霸道,早已让她越陷越深,强制她自己不要被他所迷惑,却发现她早已无法自拔。
宁初垂眸看看时间,她起身,该面对的事情,终要面对。
去到会议室,宁初找了一个最不显眼的地方坐了下来,她与兰煜是隐婚,股东们根本不知道她是总裁夫人,随后,兰敬与顾嘉抵达会议室,那些站在兰煜那边的老臣子,热情上前攀谈,当然那些以施落为首的股东,只是应付式的笑笑。
大部分的股东已坐在位置,现在只差施落与兰煜,最后,兰煜也来了,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给人强烈的震慑感。
兰煜的视线落在宁初身上,他的淡定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其实他知道,此次的股东大会,宁初肯定会把票投给施落,所以施落与兰煜应该是平票,到底是谁出任LKC总裁一职,如今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施落迟迟未来,在座的人已经有些浮躁,施落向来时间观念重,如此重要的会议,他理应不会迟到。
宁初在桌下发了一件短信给候业:“你们在哪?”
宁初一直盯着手机,这次她却等来毁灭性的八字:“师傅病危,速来医院。”
宁初猛地站起,众人纷纷向她投来眼光,没有一句解释,宁初匆匆离开会议室。
宁初前脚离开,兰煜下一秒便收到了周跃的短信:“施落在路上突然发病,医院抢救无效。”
兰煜眸子一眯,对于宁初的突然离开,有了大概的想法。
医院里,气氛沉重,等宁初赶到时,施落已安详长眠。
宁初跪在病床,眼泪无声落下,有些人注定等不到,盼不到,施落为了夺回权力,花了大半辈子,眼看就要成功,他却没有撑下去。
葬礼是三天后举行。
施落是组织里的人,所有后事都由唐都来操办,以施落为首的恒权势力,悉数出席,其中也包括了宁初。
现场是忧伤的音乐,令在场的人极为沉重,兰煜打量着一身黑衣的她,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最前方的遗像,面容很是憔悴。
一道冷咧的男声响起:“请家属到灵堂左侧就位。”
施落上无父母,下无儿女,与他最亲近的人,当属他的徒弟,候业,所以,候业走了上去,只是众人震惊的是,站在第一位的人并不是候业,而是宁初。
宁初虽然承认了若里的身份,可她从未说过到底是施落的什么人,如今她站在家属列的首位,足以看出她与施落的关系决不简单。
兰煜那边的人,有几位是见过宁初的,如今他们也是一头雾水,宁初的出席,他们还以为是兰煜安排的,如今她站在敌人的家属位,他们能不疑惑吗?
哀乐响起,全体默哀三分钟,致悼词是候业发言的,恒权那边的人比较忧伤,宁初一直维持着一种表情,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一连串的流程下来,追悼会结束,众人陆续离开,唯独宁初没走,她站在遗像前看了很久很久,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她眼眸里的伤,却解释了一切。
兰煜坐在车里,远远的盯着宁初,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宁初,她就像迷一般的存在着,一时是这个身份,一时又是另外一个,他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最真实的她,更不知道他爱的又是哪个?
良久,宁初离开礼堂,一出门便看到一架熟悉的车子,兰煜摇下车窗,宁初却没有坐上去的意思。
看着宁初混身的敌意,兰煜的嘴角似笑非笑,他从驾驶座走了下来,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轻挑的说:“上车吧,老婆。”
一句老婆让宁初混身一震,她与兰煜的确存在着夫妻关系,宁初掏出电话,不知道打给谁,兰煜在一旁念了一句,“你不会是怕了吧?”
兰煜的挑衅,成效还不错,宁初将电话塞回包里,她没表情的拉开后排车门并坐了上去,兰煜也由着她,他淡淡的关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坐回驾驶座。
车内,两人一语未发,过了很久,兰煜才问:“这么伤心,怎么不哭啊?”
兰煜这句话,既有关心又有讽刺,反正说得宁初内心极度的不舒坦,宁初沉默的没有回应,而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是沉默无言,直到兰煜将宁初送回酒店,宁初临下车前,兰煜才突兀的说:“明天,十点,民政局。”
短短七个字,意味的别离,这不就是宁初最初的想法吗,为何经兰煜口里说出来,心会那么的痛,等宁初回到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里,两行眼泪已经蹦出。
翌日早上,宁初是被一阵急迅的铃声扰醒的,电话里头是一把陌生的男声:“宁小姐,您好,我是兰总的助理……”
周理所说的前半段都是客套的话,宁初也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可归结一句话,就是打来提醒她,记得带得好相关证件,免得跑两趟,还有别错过时间。
还真是贴心,有人如此贴心的提醒她离婚的事,心里还真是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去往民政局的路,跟宁初的心一样堵,原来真的要说再见的时候,心还是会疼的。
催人的电话继续的响,依然是助理的声音:“宁小姐,这天是周五,麻烦您快一点。”
又一个贴心的提醒,想必是兰煜故意让助理这样说的。
这样的兰煜,才是她最初认识他的样子,薄情寡义,速战速决,从不拖拉,不过,这也不怪他,伤他负他的人是她自己,他对她这般薄情,也是于情于理。
路上大堵,宁初姗姗来迟。
一台崭新的跑车停在入口处,车子应该是新买的,一如他主人的霸气,办理离婚手续,是宁初跟助理去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和助理结的婚。
每当要签字的时候,助理都是匆匆的往门外走,宁初被丢下,只能一个人面对着屋内所有奇怪的目光。
等一切手续结束,宁初走到门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兰煜,他换车,而且剪了一个新的发型,他是要迎接新生活的意思吗?
宁初将一本离婚证递给他,他连了看也没看,随手抛给了助理,两人前后脚离开,走到大门外,长枪短炮,架了一排,宁初微微看向兰煜,他淡定,嘴角扬起丝丝的笑意。
一位记者问:“兰总,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民政局?”
兰煜一脸的轻松,他指指身后的宁初:“没看到她手里拿的什么吗?”
因为兰煜的话,所有镁光灯都打在了宁初的身上,有记者问她:“你两人为什么会离婚?”
宁初还为兰煜留了一分薄面,她说:“性格不合。”
而兰煜却让宁初难堪,他说:“我不喜欢与别的男人分享同一个女人。”
很好,想必明天所有报纸都会写,是她出轨导致离婚的,宁初跟兰煜比狠,终归是弱了一丝,他轻松的一句话,就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她宁初,如今是他的弃妇。
有了这一则报道,无论宁初跟谁在一起,都是一个错,无论是宁赤蓝还是腾玥,一个也别想跟宁初在一起,这是兰煜的小心思。
兰煜的第一个报复,初步告捷,第二天的报道,惊动了全城。
宁初这个哑巴亏,吃得实在难以下咽,两人先是隐婚,让人震惊,再到宁初的婚内“出轨”,让人议论纷纷。
而宁家也因此次出轨风波,丢尽脸面,一向注重家庭形象的宁浩文,也因此事被气昏住了院,宁初去到医院探望,进门的第一时间便是火辣辣的一掌。
那是宁浩文打过来的一掌,头顶是宁浩文的漫骂:“宁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那个你是丈夫,你怎能帮着外人?”
这一掌下来,涵盖了过多的情愫,从收养到至今,宁浩文从未动手打过她,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反驳过一句,宁浩文骂了很久,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宁初都沉默接受所有的责骂。
宁浩文血压一路飙升,宁赤蓝拍拍她肩膀劝说:“爸的血压过高,你还是等他消了气再来看望吧。”
看着宁初脆弱的脸,宁赤蓝再度补充:“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从医院离开,宁初游魂般的坐回车里,一切的事情,也按原来的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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