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奖别人的时候,就不要给我拆台了。”
莫妈妈恍然,想起不应该在自己看好的年轻人面前说女儿不擅长家务,“我就是这样说说,莫莫平时忙,可能也没顾上。你看她文文静静,其实也挺能干的,前几年和朋友一起开的舞蹈工作室,现在发展得也不错。”
好吧,又进入自我夸赞的推销模式。莫靖言索性不说话,埋头喝茶,吃菜。邵声偶尔瞥她一眼,眼角藏不住的笑,应道:“是,莫莫是挺了不起的。”
吃过晚饭,莫靖则坚持去结账,顺便去拿给张佳敏打包的杂炒时蔬、清酱牛肉和白粥。邵声和莫靖言陪着长辈们从包厢出来,沿着迤逦的石子路走向大门。
恰好另一拨客人从四合院对面的包厢出来,两队人马各说各的,没留心,在内院的垂花门附近打了个照面。
对方一惊,讶异地喊了一声,“莫莫?”
莫靖言正扭头和家人说话,听到这一声呼唤,打了个激灵,紧张地汗毛都要竖起来。
回过头来,正是黄骏。
他和一群客户在一处,看到莫靖言身侧的邵声,了然地点点头,“好久不见。”又礼貌地和邵声握手,说道,“邵总也是,好久没见了。”说话之间,两个人手上都加了点劲儿。
邵声道:“没想到在这儿碰巧遇到了。今天还忙,改天再和黄总联系吧。”
黄骏笑,“不必客气。”
边说边走到大门口,就要分道扬镳。
黄骏看着莫靖言身畔的几位长辈,有一位和她神态眉眼都极为相似,想起以前见过照片,立时明白是她母亲。其他人在夜色中看不清容貌,大致猜测,应当是邵莫两家父母见面。他心中自嘲地轻笑,去年此时还和莫靖言说过,“过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现在这场面,人家只怕是婚期将近。
他自视豁达,作别时潇洒地挥了挥手,“我也听小橘大概说了。提前祝贺二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夏小橘洗了澡,换了柔软温暖的加绒睡衣,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轻松地哼着歌,不知是不是毛絮飞过,鼻子一痒,对着灯打了个喷嚏。她转到厨房洗了一只香梨,看着两口袋水果,想起和方拓牵手走在街上的情形,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刚啃了一口,就接到黄骏电话,劈头盖脸问:“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哈?”夏小橘心虚,心想我谈个恋爱,不用事无巨细都向你汇报吧。
“莫莫是不是要结婚了?”
夏小橘还没告诉他关于定制婚纱的事情,遮掩道:“你说啥?结婚?没有的事儿啊。再说人家结不结婚,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我今天看到她爸妈了,还有邵声一起。”
“啊!那你都说什么了?”夏小橘大惊,她知道邵声这次没透露身份,只是要先博得莫靖言父母的好感,再争取二人的认同。
“还能说啥,我这么豁达。”黄骏没好气,“祝他们白头偕老呗。”
听了黄骏的复述,夏小橘暗叫糟糕,跺脚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什么意思?”黄骏不解,“你是觉得我当初没挽留莫莫?我留的住吗……当时她……”
夏小橘心急火燎打断他,“我先不和你说了,有点急事。”话音刚落,就挂断了电话。
黄骏举着电话,听到一串忙音,又气又笑,自言自语道:“你最近有点嚣张啊,和方拓混得你,翅膀硬了。”
夏小橘想给莫靖言打电话,又怕她正和家人解释,于是怯怯地发了一条短信询问。
稍过片刻,她回复道:“是,爸妈知道了,明天不走了。”
夏小橘知道大事不妙,念着黄骏坏事,唯恐莫靖言父母问出真相,一时无法接受,强烈反对二人的感情。总觉得作为黄骏的好友,当初二人也是通过自己才认识,颇有自责感,急得在地上团团转。
手中还握着汁水淋漓的半个香梨,夏小橘想着赶紧吃完,和方拓商议一下。她一边拨着方拓的号码,一边三两口啃掉梨肉。电话刚拨出去,瞬间被接通。
夏小橘没准备好,又急着讲话,迫不及待要将嘴里的香梨咽下去,只觉得嗓子一紧,最后一块正正卡住喉咙,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她第一反应,猛地咳了一下,梨块纹丝未动。夏小橘想起那些儿童气管吸入异物的新闻,悚然一惊,额头冒出冷汗来。
她不会,因为一块香梨窒息而亡吧?
此时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小命,而是如果遭逢不测,明天一定会上报纸和网站的社会新闻——“女科研人员暴毙家中,香梨哽喉亦可致命”。
她又羞又急,都要哭出来。电话那边传来方拓的声音,“喂,小橘,说话呀?你不是又碰到重拨了吧?我数三个数,你不说话我就挂啦。”
夏小橘半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