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有傻等。
但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若是再晚一些的话,凭她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恐怕会当场晕倒在地。
秋末的气候就是这样,太阳出来后就很暖和,太阳出来之前跟冬天没什么区别。
“段二公子,食物已经凉了,云裳去热一热再给二位端来”刚一坐下,云裳想到了什么,立即站了起来。
段冕抓着她把她拉回座位上:“好了,别忙活了,让其他人来吧!”
“可是……”
她还没说完话,段弈已经站在门口大声的嚷嚷了起来:“来人”
“段公子,不用麻烦了!”云裳受宠若惊道。
段弈猛地回过头来,云裳吓得一个踉跄,还好段冕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段冕瞪了段弈一眼。
段弈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这时,一个仆人很快走了过来,躬身作揖道:“段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说话的时候这人脑袋恨不得埋进地里,浑身还在不自觉的颤抖,看来昨日段弈给整个袁府上下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把里面的食物端回去热一热!”段弈指了指了云裳手中的食盘。
“是”
那仆人依旧没抬头,低着头就钻了进去,速度极快的从云裳手里抢过食盘,然后连忙离开,甚至说得上落荒而逃,是的,他的动作很迅速用“抢”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段冕起身从床上抱来棉被给云裳披上:“这样应该会暖和一点!”
一旁的段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还是那个睚眦必报,冷漠麻木的少年吗?
云裳的反应同样如此,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惊诧之色,呆呆的望着段冕。
身为下人,她何曾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这让她不知所措。
由衷的感激来不及表达,委婉的拒绝也没时间说,潜意识之中她接受了这浓浓的暖意和关怀,她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起来,所有的苦难都不足挂齿。
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甚至云裳自己都没有发觉。
段冕伸手将其擦去,他能够想象到一颗幼小却从未感受过关怀的心灵冷不丁的享受到普通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温暖后的感动。
他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她好。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她叫云裳。
无声的落泪愈演愈烈,很快就变成了嚎啕大哭,段冕将她拥入怀中,笑着说道:“别怕,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听到这句话,云裳却是哭得更加厉害了。
一旁,站在门前的段弈深深的吸了口气,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段冕还是段冕,是那个睚眦必报的段冕,是那个为了报一场行凶未遂的仇不折手段的段冕,可同时他也是那个善良仁慈的段冕,是那个每一次猎杀完妖兽之后都会亲手为其刻写立碑的段冕。
段弈默默的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动作轻柔,一脸笑意,这样的他若是给袁府的其他人看到一定会吓得惊掉下巴。
在他们眼中段弈可是一个暴戾凶残的侩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