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
院门关上。
林亼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即转身,毅然离去。
一个时辰后,铁洲城北,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人们从惊慌与好奇中醒来,一片叹息与唏嘘声响起。
“那不是老章家的吗?”
“是啊,真是可怜,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
熊熊的烈火就像是一只无情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将所有的一切嚼了个稀巴烂。
三具尸体就这么静静院子里,安详和睦。
逝者已逝,留下的人却也仿佛跟着他们离去了一般,心如死灰。
林亼就藏在远处的巷子里,双膝跪着。
火光的映照下,林亼的样子显得无比的狼狈,伤痕累累的模样再也无法融入那深邃的黑暗里,他望着远处的章家,泪流满面,一个劲儿磕头。
这把火,是他放的。
他要自己记住这赤红灼热的感觉,记住眼泪在火光里满满变得滚烫的感觉,记住一颗心在这高温下慢慢变得冰冷的感觉。。。
这一把火烧毁了一切,却烧不掉牵挂,烧不掉过往……还有仇恨。
半晌后,林亼站起身,远远的眺望着茅府的方向,拳头握紧,手臂上面青筋暴起。
“茅夜,今生今世,你不得好死!!!!”
……
悬壶白居内。
几人正围桌一起吃着早食,见远处火光冲天,云裳不由好奇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世间烦恼悲哀不平之事!”白鲸天喝了一口粥,淡淡的说道,古今无波的脸上没有半点好奇之色。
原本段冕也是有些好奇的,不过听白鲸天这么一说,好奇心硬是没了。
翟三千站了起来,走到院子外,看着远处的火光,闭上了眼睛,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陶醉于清新的空气一样。
半晌后,他睁开了眼睛,嘴角掀起一丝苦笑,摇头一叹:“本非俗尘人,何须入俗尘?”
多年后,他的话成了现实。
多年后,剑衍大陆多了一个强大的铸器师,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三叔,你说什么呢?”云裳问。
翟三千回过头摆了摆手:“没什么!”
“哦对了”忽然,他转头望向白鲸天:“再弄一张面具来!”
“你在跟我说话吗?”白鲸天左顾右盼,随即道。
“少跟我装大尾巴狼,行不行,一句话!”翟三千白了他一眼。
白鲸天淡淡一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我什么时候求你了?”
“没有吗?”
“没有!”
“那刚才的话我就当作没听到”
“你是不是欠揍?”
“冷静点!”
“我。。。”每一次翟三千面对白鲸天的时候就像是一记重拳打在棉花球上,连身为旁人的段冕都感觉憋屈。
不理会翟三千吃瘪的表情,白鲸天唤来小四喜走进了屋。
“这老不死的东西!!!”翟三千气得吹胡子瞪眼。
一旁,段冕和云裳相视一笑。
……
翌日卯时。
段冕和翟三千离开悬壶白居,门外,一片黑色,隐约间看见一道人影跪在街道中间。
“师傅在上,受徒手一拜!”
掷地有声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声音对段冕和翟三千而言都不陌生,不是林亼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