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就像与失散的亲人相逢一样......
亚述的记忆闪现眼前:这个人曾经在寒冷的夜里紧紧抱着他入睡;这个人曾经把家里最后一口米粮送入他的口中;这个人曾在他被其他小孩欺负时挺身而出......
这个人,是比亚述年长四岁的哥哥。
亚述的父母逝世于十年前的一场部落战争中,在亚述成长的岁月里,一直都是长兄为父,把他拉拔长大。那个其实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少年,早早担起了这个责任。
直到四年前,亚述还记得那一天,草原的天空一如以往地湛蓝,哥哥和他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泪水浇在一起,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使身旁的执法者很不耐烦,其中一名执法者催促了好几次:“请绿31跟我们走吧。”
绿31,自从哥哥在派别考验中被定为无作用派后,他便失去了原来的名字,被分派了一个岗位和号码——绿,就是在菜市工作的意思,31是他的编号。
无作用派不可与家人同住,只能住在岗位的集中营中;无作用派也不可与尚未进行派别考验的青少年进行任何交流,以免影响国民教育。
终于,执法者从哥哥的怀中拉出了亚述,给哥哥带上手铐,强行把他带走。
哥哥还在撕心裂肺地叫着:“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太没用了,什么都害怕.....”
亚述听着哥哥的声音由近至远,看着哥哥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此刻,季安与亚述的哥哥对望:他的眼神一如记忆中的那样悲怆,他张开了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无声地从眼眶里涌出了泪花。
他连跟弟弟说一句话的权利都丧失了。
“哥.....”亚述的意识在一瞬间重掌了主权,低声地叫唤了一声,这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集中力却被一记吆喝声打散了。
“绿31!你在干什么?上班时间呆吗?”茶市的管理者看见满地的螃蟹,恼得无名火起,解下软鞭,迎风一挥,直往亚述的哥哥的手臂打去。
刷一声,亚述的哥哥的手上裂开了一道伤口,那皮开肉绽的新伤口加上旧伤疤,歪歪斜斜的布满了整条手臂,看上去触目惊心。
亚述的哥哥刚回过神来,点头哈腰道:“对不起,我马上收拾。”
菜市的管理者却不依不挠地举起手,正想再使一鞭,只是这一次被季安拦下来了。
季安紧紧握着那人的手腕,双目通红地说:“你没看见他已经在收拾了吗?”
那人看了眼季安脸上的口罩,知道这是今年的预备生,马上讥讽道:“还没通过过考验呢,就这麽多管闲事了?要是你被定为无作用派,你最好祈祷不会分到菜市来工作。”
季安手下力,把那人的手腕捏得格格作响才甩开了他的手,坏笑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听说无畏派可以随便挑一个人成为家奴,我要是成为了无畏派,就把你还有你身上的鞭子一并带回去,你说到时候你会过着怎么样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