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突然喝上了一口水,那一口透心凉的爽快让人几乎忘了现实的残酷,但是这凉爽在进入她体内后却结成冰,让她冷得从心而发地颤抖。
这如置身极地的冷冻结了她的理智,于是她才刚把所有新兵支开,已经迫不及待地折辱着亚朗。
她应该再等等的,等到计划完全成功了才报私仇。结果还是如那人所担心的一样,出了点幺蛾子。
不过没关系,留下了三两个虾兵蟹将也不碍事,只要马可将军死了就好了,她的“海棠花”会高兴的......
季安看着眼前的人这凄楚的苦笑,只能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他实在不知道要给什么反应,他对这个女子不可谓不同情,但是他现在的身份并没有表达同情的立场。
“其实,相较其他人,我不讨厌你。那天,我在做处子宣誓的时候看见你了,我看见了你的不忍心,你是唯一一个露出了那种表情的狼族人,那天你的表情就是现在这样的。而且......你也是唯一一个还能拿我当成女孩子看的人了。”罗林落寞地说。
起码,“亚述”没有用看见了什么脏物一样的厌恶眼神望向她的身体,当他拿衣服盖上她时,她看出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尊重。
她外表如男人般粗枝大叶,骨子里却还是女儿心思,终究是渴望着别人的温柔对待。这也是她愿意和“亚述”说出心底话的原因:她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是个好人;当初,确实也是弟弟对不起他在先,到头来下毒手的手也不是他这位真正的受害者。
季安正要别过头去,盘郁在心头的酸辛却过热地上升,大颗的泪划过了脸颊。季安完全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得听着别人的故事也能哭起来的人,他知道这是亚述的眼泪。
亚述又掌回了这个身体的主动权。
亚述对於罗林有一种很特殊的情感,他想像过无数次那个作出了处子宣誓的女孩后来的日子,有时候他也会为了减轻自己的罪疚感而自欺欺人,告诉自己那个女孩说不定过得没有他想像中的糟糕。
但是今天,亚述无法再自欺,他知道这些年,她的确过得不好。
“你的海棠花,承诺过娶你吗?”亚述开口忽然问。
“你觉得他会娶我吗?”罗林扯动一下嘴角,以为亚述这麽问是变相的嘲弄。
亚述却无比真诚地说:“你怎麽知道他不会?你为了他做了这麽多,难道不值得一个答案?”
刹那间,罗林对上亚述清亮的眸子,本来准备好反唇相讥的话便忘掉了开端。
亚述其实说不上有多好看,撇开过白的皮肤不说,那周周正正的脸孔虽然挑不出太大的缺憾,但也万万谈不上惊艳了岁月。
但是他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一点悲天悯人,这是好勇斗狠的狼族人中极罕见的充满大爱的眼神。
“走吧,去找你的男人要一个答案。”亚述解开了罗林身上的绳子。
无论如何,他想要给她一点补偿。
其实罗林说了那麽多,本也怀着拖延时间的心思,想要等到龙族军队来救援,却不料亚述竟如此爽快放了她。
“亚述,你太善良,狼族军队不是你能呆的地方。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罗林转了转手腕,忽然在这个可以独自离去的时机,抛出了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