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沿着山坡咕噜噜的滚下去,一头撞在尖锐的山石角上,鲜血脑浆乱飞,白的红的染得地上到处都是,眼看绝对是活不成了。
匪首一死,所有土匪肝胆俱碎。
战场有一瞬间的静谧。
贾仁连忙抓住战机,咻的一箭又射死一名弓箭手。
头头死了,兄弟也差不死光了,最后一名弓箭手惊恐万分,“我的个亲娘”怪叫一声,撒退就逃。
趁此机会,贾仁郑大海连连射击,又击中两名悍匪。
流寇战斗力立时大打折扣。
朱慈烺知道转机已来,血气上涌,浑身顿时充满力量。
他拽住捅来的长枪杆,狠命一拖,那持枪喽罗居然傻呼呼的还不知道丢手,被他一把拖到面前来,毫不迟疑的一刀猛劈下去,直接砍得人脑袋分了家,狂飙而出的鲜血溅了朱慈烺全身,跟个血人似的。
自己没了危险,又扑上去偷袭和孙传雄厮杀的流寇兄弟,轻薄锋利的倭刀狠命往前一捅,直接把人从后背到前胸捅了个对穿,捅得这人翻着白眼转过身来看了偷袭者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委顿倒地。
两人再合击最后一名流寇。
这匪徒见他们如此凶猛,兄弟又死光了,吓得腿脚发软,虚晃一刀扭头就跑。
跑了没几步,被贾仁瞄着后背就是一箭,直接射死当场。剩下的流寇喽罗们吓破了胆,扔下武器一哄而散,四处逃命。
江家青壮杀红了眼,不怕死的嗷嗷叫着追杀而去。
浑身浴血的孙传雄腿脚一软,无力的瘫在地上。
他喘着粗气,吞咽了好几口,才艰难的跟太子说了声:“谢……谢了,少爷。”
朱慈烺抹抹脸上的汗,笑着冲他翘了翘大拇指。
血战终于结束。
累极的朱慈烺满身的血和汗,以刀拄地拖着腿靠着石头直喘粗气,眼睛却不断搜寻着小猴子他们,还是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腿上的伤口也见菜下碟的拼命疼了起来,疼得他冷汗直冒,咝咝的龇牙咧嘴。
贾仁他们四处搜寻完毕,围拢过来,都是摇头。
朱慈烺眉头都皱成了“川”字。见鬼了,就算是自己听错了,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听错了吧……
江家幸存的人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扑到地上尸体上痛哭。
仅剩的壮妇抱着丈夫和孩子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江丽人和丫头荷香搀扶着父亲颤巍巍的过来。
江院判已经六十多了,须发花白,满脸爬满皱纹,很清瘦但精神还行,脚好像受伤了,不良于行。他上来郑重的向朱慈烺几人拜谢:“多谢各位壮士搭救,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
朱慈烺客气着把老人扶了起来。
江院判听到他的声音,浑身突地一震,一双浑浊的老眼陡然精光四射,极度怀疑的死死盯着朱慈烺的脸看,好像要把他脸上那层油污泥刮剥下来般。
朱慈烺笑笑,坦然以对。
他根本不怕被这老头认出来,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他想告密也找不到对象……再说了,自己一方现在占有绝对优势,他们敢有异动,直接灭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