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急眼了:“你这是血口喷人的吧,我做事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什么时候我老张会做出这样违背良心的事情?”“哼哼哼,不违背良心?干么还老揪着我这几个小钱不放?不会是想多占用几个吧?”“那是你应该交的钱。”“交给谁?不还是给你,给你你拿了什么用?胡同修完了,钱也都挨家退回去了,为什么非要收我的钱?”……
刘孬的理论,根本就是个扯不清的难题。老张第一次深深体悟到了什么叫做胡搅蛮缠,死缠烂打。邻居们纷纷出动,两家的口角总算告一段落了。回到家的时候,老张一脸铁青,嘴唇乌紫,气得说不出话来。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不知道轻重的刘孬的小儿子找了个机会修理了一下三和四。然后,他便在养鱼场一带莫名其妙的挨了几顿打。
刘孬家的大儿子出面了。他比张峰要大得多,但是在和张峰单对单捉对厮杀中,却根本就是一场完败的结局……对于小人来说,肉搏从来都不是他们的最强项。刘孬家似乎偃旗息鼓了,做人也变得异常低调,胡同里进出的时候,刘孬见到老张,还会讨好的打个招呼……老张虽然生气,但也觉得他如今的态度还挺可怜,也挺让人同情,老张并不是个乘胜追击、落井下石的人。
盖房子的事又被提上了日程,不过很奇怪,天气很快又阴暗了下来,看样子,刚刚离去不久的大雨又像是要来了的样子。老张不信邪,在阴霾的天气里又开始奔走,联系施工队伍,采购建房所需原料……小雨如针尖,又如晨曦中的细雾,看这种情形,就算下着雨,也是不会对建房的事情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的。
连续多日,胡同里的路都和刚修过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对于老张所做的努力,附近一带凡是从这里经过的人家都交口称赞。但是好事总是敌不过流言蜚语的传播和蔓延。也不知道从那里传出来的,说老张建房的钱是从修建下水道的集资款中偷偷挤出来的……老张虽然生气,但自认为行的正坐得直,便毫不理会那些对他中伤的流言蜚语,一心一意的进行着自家的事情。
水泥、沙子、石灰、砖块……一样样的备齐,老张联系好了一家人暂时存身的地方之后,大手一挥:拆!轰隆隆、嗨儿嘿呦……打地基,码砖块,起墙面,留窗口……雨水忽然便像是老天漏了一个窟窿,不仅下的大,而且没完没了了起来……工程暂时停止,老张焦心的望着天时,耐不住性子的时候,就打着一把油纸伞跑到老宅那里看一看,心中想象着以后建好的样子……
这一次的雨,竟然一直下到了暑假结束……仍然在下。电视上每日里预警报急,新闻里全都是抗洪救灾的事情,专家说这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水患……老张的心已经很乱了。堆放在空地上的沙子、水泥、石灰,几乎被大雨冲刷的一干二净,纵然千方百计的保护,也已经是十不存一……
三去一中报到的时候,是趟着河水去的,马路边沿的沟沟坎坎中,居然还长出了许多野生的草鱼……校园里操场上的景象更加奇怪,成千上万不知名的红色水虫带着好看的甲壳在草丛中游来游去,直到后来某一年,三在一本生物杂志上看到了这种虫子的名字——史前灭绝生物,三叶虫。
三被分配到了一七班,小学时与他同班的同学只有一个与他分配在一个班级里——那个女同学。真是倒霉!三依然不会与她说话。臭流氓!这是三根本无法承受的痛苦称谓。班主任是个很和蔼可亲的女老师,姓庄,据四的干妈完老师告诉素珍的消息说,这个老师所带领的班级,都是优秀班级,是一中的重点班,三能够分配到这个班,运气真是足够好的。
对于三的学习前景,一家人都是非常看好,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却还是那一片被覆盖在暴雨之中的一堆瓦砾。老张站在屋檐下,扬首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心中的愁绪积压令的他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的低落。四在屋檐下的门槛跳进跳出,一颗玻璃球被他在水滴滴出的坑洞中玩出许多种花样。
偶然抬头之际,四儿忽然惊讶的咦了一声:“爸,你看!”老张顺着四儿的手指方向望去,屋檐下放着的一杆长长的捕鱼网兜的顶端,那上面被卷绕着一条花花绿绿的长虫……老张将网兜放倒,四儿大睁着好奇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那条被困在网中的蛇,那条蛇也警惕而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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