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比之前更加珠圆玉润,看上去更加富贵逼人。
独春四娘,一样的好饭好菜伺候着,却清减了好些,连下巴都尖了。连性子,似乎也变得沉静了,眸子依然幽深,却失去了波光,暗沉沉地,看不出喜怒。
春玉娘看着心急,在春四娘处却又问不出个究竟。转头向绿珠打听,绿珠更是一问三不知。春玉娘忧心忡忡,担心如此下去,春四娘好容易积攒下来的人气,只怕要直线下滑,身价自然会大受影响。到时自己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春玉娘拧着眉头想了半日,长长在叹了口气,这四娘虽好,到底入行时间太短,既经不得事儿,性子也难以琢磨,比不得自小在她手中训练出来的。为防生变,自己更得早作打算才好。
春玉娘打定了主意,也并不表露,只在暗中筹划,明面上待春四娘却仍如往日般一团和气。
倒是绿珠看春四娘郁郁不堪,出主意说过两日就是十八,不如去保唐寺上柱香,求菩萨指点一二。她知道春四娘一向信奉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对这泥塑之身并不信服,在心里默念了句“菩萨莫怪!”后,又对春四娘加了句“权当散散心了。”
春四娘心里一动,低头默想了一回,懒懒地应了。
第三日日上三竿,数辆雇来的牛车早候在了外院。春四娘与大娘二娘三娘同乘一辆车。春四娘刚一坐定,大娘二娘倒也罢了,春三娘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一番,抿嘴笑道:“四娘今日好兴致。”
春四娘淡淡一笑:“三娘说笑了。我早日便想与姊姊们一起出来逛逛,只可惜这张脸却见不得人。”
春大娘春二娘闻言也将目光转至了春四娘脸上,紧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春二娘想说什么,看看春三娘,又咽了下去。
终于,拉车的老牛“哞”一声长叫,一个颠簸,车停了。
春四娘往外看了一眼,便后悔了。她原以为,这平康坊中的保唐寺,进香听经的都是同行,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的男子。而且,看这些男子三五个聚在一处,对从身边走过的娘子评头论足指点议论的样子,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这样子走出去,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围观?
绿珠显然已有准备,她早早地候在车外,探进头来先对大娘二娘三娘道了扰,又举起手中的帷帽对春四娘道:“娘子,外面闲人甚多,戴上这帷帽好歹遮遮。”
春四娘苦笑无语。这帷帽比脸上这面具更吸人眼球好吧?况且,她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在这平康坊中的寺院中遮得这么严严实实的,是怕别人注意不到她么?
“面如银盆腰滚圆……”有人诗兴大发。只念了这一句,叫好声鼓掌声便响了起来。
春四娘虽然知道唐朝大诗人们如老白,写诗一向讲究个通俗易懂,但通俗到这般地步而且叫好者众,依然让她叹为观止。她一向以为这是喜剧片中才会出现的桥段,猝不及防中亲临了,差点没撑住,几乎被自己一口口水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