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度日,断不会滋事。况且月娘是贺兰家的人,,她的生死,予他们有何关系?准定是那蝮氏兄弟......”
一想起那兄弟二人素日的行径,母女几人多年来所受屈辱,荣国夫人便觉得全身的血俱都冲上了头顶。不过此刻她更关心的是,皇后对她这番话的反应。
皇后点头道:“这兄弟二人,委实可恶。所幸老天有眼,终得报应。”
荣国夫人叹道:“善恶有报,果然不差,只可惜了无辜的月娘。”
她突然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皇后见她神色有异,不由关心道,“阿娘,你怎么了?”
荣国夫人脸色有些发白,勉强笑道:“皇后方才说到报应,倒让我想起了敏之之前说过的一席话。”
见皇后似乎很感兴趣,她红了眼圈,低声道,“媚娘你也知道,敏之素来最心疼月娘,对她可谓百依百顺,可你知道,为了当日之事,私底下他斥过她多少回。他说,妺妹,姨母待咱们一家不薄,你怎能做出如此忘恩负义之事来?快些回头罢,若执意妄为,只恐他日必遭报应。”
皇后眉毛一挑,荣国夫人并不关心皇后是否相信这话,她知道关键是皇后是否愿意相信。
“月娘死后,他见娘伤心,还曾劝我说,天道循环,因果报应,既种当日因,便该知今日果,当日是月娘自己糊涂,如今伤心又有何用?况且作恶者已得报应,祖母千万保重身体为好。当日我以为他只是为了劝慰我,如今看来,他真正是个明白人,倒知道好歹,不枉媚娘你如此待他。”
皇后眼睛微眯,半日微笑道:“敏之在我面前,除非公事,私底下一向寡言少语。再没想到,在阿娘面前,竟是个如此多话的。”
荣国夫人心里安定大半,神色自若道:“我倒知道其中缘故,一则,他是我带大的,自然分外亲厚些。二则,他到底年轻,自恃才高,性子便难免古怪些。他心里虽感激媚娘,却最怕人说他能有今日,并无自己之功,全因仰仗媚娘这个姨母之故,故而刻意要做出副疏淡模样。三则,”她看了皇后一眼,“可不是因月娘之事,对媚娘你心怀愧疚,以致无话可说么?”
皇后微笑不语,她似乎坐累了,起身扶着腰肢缓行一圈,眼睛四下一扫:“说到敏之,他人呢,姊姊病成这样,怎不见他在跟前伺候?”
荣国夫人笑道:“敏之是个孝顺孩子,虽然平素与顺娘看着不睦,可他心里心痛着娘哩。这孩子,亏就亏在对谁好,嘴里从来不说,只在心里挂记着。媚娘你是不知道,顺娘这次回来,敏之明里暗里做了多少讨她欢心的事。”
她闲闲地说起武敏之的那些小动作,一边笑一边摇头:“真是个痴儿,只管做,也不管他娘是否知道,也不管他娘是否开心。不过,到底是母子,顺娘有什么不知道的?”
皇后淡淡地喔了一声:“是吗?这孩子,原来竟这般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