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四娘绞着手中的帕子,与其为了心中执念,拉相干不相干的人死在一处,倒不如……
她闭上了眼睛,在眼泪涌出来之前,将帕子盖住了脸。
倒不如……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那兄长,找是要找的。只是,不用太过费心,随缘吧。若能找到,当然更好。若找不到,只要他过得好好的,我……”她想得虽通透,声音仍有些哑,“我也……无憾。”
武敏之一直沉默地望着她。
话既出口,她便下定了决心,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毕竟,分开这么多年了。她变了,他……肯定也变了。
他的年纪,与武敏之差不多,想来也已成亲生子了。嫂子能否容得下她?嫂子就算是好的,后面还有个家族呢。
武如日若跟她一样是身穿,不也跟她一样,浮萍无根,一切都得仰仗嫂子的娘家……
她不能这么自私,为了所谓的兄妹之情,不管不顾地找上门去。
她揭开帕子,细细地在脸上揾了一遍,自觉差不多了,才抬眼望着他,眼睛微红地对他笑道:“他必然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我与他各自过得好好的,在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武敏之望着她,望得她都有些不自在了,才道:“你放心。”
春四娘微笑道:“能得国公今日这席话,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这嘴硬的样子,倒讧武敏之想起了月娘,他不由冷笑了一声。
他站了起来:“从今往后,你便是武如月。”
不待春四娘说话,他便举步离开了。走了两步,又顿住了步子,并未回头,一个字一个字却说得很是清楚:“脸上这面具,你若愿意戴着,便继续戴着。若觉得戴着碍事儿,也毋需多虑,放心摘了便是。”
春四娘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想说什么,嗫嚅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敏之稳步走了出去。
武敏之前脚刚走,初一后脚就进来了。
看见春四娘哭得不能自抑,不由大吃了一惊。
“阿姊这是怎么了?”方才阿郎的脸色也不太好,初一担心娘子与阿郎起了争执。不由又是担心又是犯难,阿郎待自己恩重如山,阿姊待自己却也不薄,若真是起了争执,自己究竟该帮谁说话呢?
春四娘只是哭。
“阿姊且听初一说一句,阿郎刚历经丧母之痛,又折腾了这数日,才未缓和过来,脾气不好也是有的。阿郎不是阿姊劝回来的么?他才刚好了,就急着来看阿姊,可见是惦记着阿姊,知道阿姊的好的。就冲这一点,阿姊好歹担待着阿郎些。”
“他说,从今往后,我就是武如月了。”春四娘终于抬起了脸,虽满脸泪水,笑得却很是开心,“他还说,我脸上这面具,若愿意戴着,便继续戴着。若觉得戴着碍事儿,也毋需多虑,放心摘了便是。”
此时想起他的这番话,说这话时的样子,真是十足的霸气。
初一怔了怔,马上便笑了:“恭喜阿姊,贺喜阿姊。初一正奇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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