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阴风,潘阳背脊倏地一僵。
不敢对上那道漫不经心却令人陡然生凉的目光,潘阳连忙头一低,躬身道,“四少,苏小姐,请。”
苏浅暖有些惊讶于这位面庞阳刚黑骏的警官对边城恭敬的态度。
还有,在霞光派出所里,那位黄警官也是。
大概,这位警官还有黄警官都不知道边先生跟边老爷子已经脱离关系的缘故吧,苏浅暖心想。
在潘阳的带路下,苏浅暖推着边城,穿过监狱森冷的铁门。
二人被带到会客室。
今天只能安排先见一个人,在询问过苏浅暖的意见后,潘阳命人先将叶凤洁给带过来。
苏浅暖坐在会客椅上,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玻璃那头的木门。
当双手扣着镣铐,披头散发的女人从那扇木门里出来的时候,苏浅暖几乎没能认出,那个素面朝天,衣衫凌乱的中年女人,是自己那个不管任何时候都打扮得光鲜亮丽的母亲。
苏浅暖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小跑至那扇玻璃前,双手扒在玻璃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在狱警押送下目光呆滞,木然朝她走来的母亲,眼圈发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会变成这个样子?
边城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他握了握她的手。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教我的双手抵达她的肌肤,苏浅暖慌乱的心奇迹般地安定下来。
她扭过头,感激地瞥了他一眼,然后,重新将视线移回母亲的身上。
叶凤洁根据身后狱警的指示,已然在对面坐了下来,机械地拿着听筒,目光涣散,似乎完全认不出对面的女儿,对苏浅暖的到来没有一点反应。
见状,苏浅暖心痛不已。
她宁愿妈妈像以前那样打她骂她,数落她,也好过像个木偶一样,全然没有一点生气。
边城将听筒递到她的手里,提醒她会客只有三十分钟。
苏浅暖不再浪费时间,她接过听筒,缓缓地放到耳边。
“妈……”
苏浅暖对着听筒,语带哽咽地轻唤了一声。
玻璃对面的叶凤洁像是触电一般,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忽然激动地拍打着玻璃窗,“小暖,小暖,你是小暖?快,快点想办法救妈妈出去!这个鬼地方,妈妈是一天也不想呆了!快,小暖。带妈妈出去,小暖,小暖!”
“安静!”
身后的狱警肃穆地喊了一声。
叶凤洁仿佛惊弓之鸟,立即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嘴里狂乱地喊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苏浅暖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眼底全是震惊和心疼。
天,这些天,妈妈到底经历了什么?
叶凤洁情绪激动,会客没有办法再进行。
潘阳提出先带情绪失控的叶凤洁回牢里,望着不停用脑袋撞墙的叶凤洁,苏浅暖恨不得当场带她离开,可是不行。
苏浅暖只得含泪答应。
“她是怎么回事?”
出了会客室,边城看着潘阳,眉头微皱地问道。
倒不是边城在演戏。
而是当初他交代过,只需要吓唬苏启明一家三口即可,并没有让人用刑。
可那叶凤洁的情况,分明不仅仅是如此。
“监狱里明文规定,不能对犯人用刑。但是,您知道的,监狱本来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即便我们24小时都有人值班,仍然不能保证有个别犯人不被欺负。苏女士她……哎。”
提及叶凤洁,潘阳除了佩服已经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刚关进来的头几天,打滚、尖叫,辱骂狱警,这都不是事儿,反正他们干这行的,什么人没见过?
何况,苏启明夫妇以及苏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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