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在电话里说想我了,所以我来了。
男人低沉的话语,像是夏夜的晚风,吹得人心湖泛起阵阵的涟漪。
忽地回味过来。
在电话里说想他?
苏浅暖有片刻的怔愣,她说过那样的话么?
“不要告诉我,你忘了。”
边城惩罚性地咬了口她的耳垂,在她的耳畔继续耳语道,“今天我在电话里问你,你是不是想我了。你没否认。”
红晕丝丝染上苏浅暖的脸颊。
苏浅暖呆呆地望着边城好看的眉眼。
她终于想起,傍晚时分他回过来的那通电话。
在电话里问,是不是想他了,她当时,的确没有否认,还嗯了一声。
就因为这样,所以,连夜从锦城赶来阳市么?
“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她的错愕都写在了她的脸上,边城轻易地便猜出她内心的想法。
从以前起,他的小娇妻就不是主动的性格。
难得这回在电话里那般“隐晦”地表达了地他的思念,他如何不积极地给予回应。
苏浅暖任由他抱在怀里,呼吸间都带着他身上的男性的气息。
她伸出手,慢慢地圈住他的腰身,听着规律的心跳声,从他的胸口传来,这才真切地感受到,他真真在在地存在着。
这般,不可思议。
“边先生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她应该只是跟边先生模糊地提过,是来阳市,但并没有告诉他,她入住哪家酒店才是。
“我手里有孟沁柔的经纪人的联系方式,要她到入住的酒店信息并不难。”
知道孟沁柔入住的酒店信息,在前台上稍微一询问,得知她的房号,便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苏浅暖这才想起,边城还有一个当大歌星的死党,都是一个圈子里头的,边先生会有沁柔姐经纪人的联系方式,实在一点也不奇怪。
苏浅暖恍然。
“迟迟呢?”
苏浅暖总算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迟迟。
如果边先生来阳市了,那迟迟呢?
“自然是把他交给了应该照顾的人。”
边城的唇边弯起高深莫测的笑意。
“边先生把迟迟交给蓁蓁了吗?”
除了叶蓁蓁,苏浅暖还真的想不出,他们认识的人当中谁会有那个耐性,照顾一个四周岁的男孩子。
四五岁的男孩子,基本上就是个猫狗都嫌弃的年纪。
哪怕迟迟在同年龄里头,算是非常懂事的男孩子,他的本质上依旧是个淘气的小男孩。
苏浅暖担心,叶蓁蓁是否有那样的精力应付两个四周岁的孩子。
岂料,边城摇了摇头,“不是。”
他跟叶蓁蓁又不熟,怎么会把孩子交付给她。
“那是谁?”
“放心,那小鬼一定会受到妥善的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
边城牵着苏浅暖的手,在一旁的行李箱边上蹲下身。
从中取出取出一套多啦A梦睡衣,抬头,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喂了一晚上的蚊子,澡都还没来得及洗。不如,一起?”
苏浅暖身上的血液一下子往脸上涌,“不,不用了,我傍晚的时候已经洗过了。”
边城露出遗憾的表情。
“去床上等我。”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
这暗示性十足的动作,成功地令苏浅暖脑充血。
那一句去床上等我,就像是山谷里的回声,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回放。
在边城调笑的目光下,苏浅暖同手同脚地上了床。
过后,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去床上等他,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是古代的妃子,等着皇上宠幸呢?
苏浅暖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给囧到了。
苏浅暖是怕极了边城会像这几天那样,索求无度。
她坐了一下午的车,又经历了一晚上的跌宕起伏,身子骨实在有些吃不消。
苏浅暖原先是想着,等边城出来,商量着,晚上能不能先放过她,等以后再从长计议,总之脑子里就打算着,把今晚给糊弄过去再说。
结果想着想着,没能抵挡住困意,就那样蜷缩着身子,睡着了。
七年如一日的睡姿。
双腿蜷曲,身上横着薄被,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黑框眼镜折叠得齐齐整整,放置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边城兴冲冲地从浴室里出来,见到床上已然睡熟过去的“前妻”,瞬间如霜打了的茄子,满腔热情遭到空前的冷却。
因为她的想念,他不远万里从锦城赶来,难道不应该热情似火地投入他的怀抱,然后为了补偿他一路的风尘仆仆,加倍在床上回报他来的么?
报复性地用手弹了弹苏浅暖的额头,睡着了的人儿嘤咛了一声,皱了皱小鼻尖,又睡了过去。
身上的薄被滑了下来,宽大的领口,因为侧睡的缘故,风光乍现,那白皙如雪原风光的肌肤,在昏黄灯光的照映下,添了几分暧昧的色调。
如果不是她眼窝处有两圈黑眼圈太过明显,他还真不介意弄醒她,一起共同“参悟人生”。
“今晚就先放过你!”
很是无可奈何的语气。
边城在床上躺下,把人轻易地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她像个树袋熊一样的攀附上自己的身体,心尖涌上莫可言状的满足。
边城,你真是没救了。
边城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过于满足,感受到身旁之人浅浅的呼吸,唇边却缓缓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能够像现在这样,拥着她入睡,很好,真的很好。
……
第二天,苏浅暖醒来,发现脖子酸疼得厉害。
她试着扭了扭脖子,一转头,唇瓣便扫过温热柔软的物体。
睡意顿消。
苏浅暖瞪大眼睛,注视着与自己唇瓣贴在一起的俊颜。
伸出舌尖,舔了舔。
唔。
软软的,酥酥的。
蚀骨知味。
明明,两人不止一次接过吻,就连更亲密的事情也做了不止一回,偏偏,这一个堪比蜻蜓点水的吻反倒令她心猿意马了起来。
那种,想要更进一步,却又害怕被发现的微妙心里。
尽管明知道,被发现了也不会怎样,搞不好,以边先生的性子,只怕会说,来吧,尽情地蹂躏吧。
想到那个场景,苏浅暖就忍不住想要发笑。
笑着笑着,有热意涌上眼眶。
他那么爱她,她的心里也只有他一个,当初,她到底怎么狠得下行,六年来对他不管不问的?
他和关泠婚礼的始末,如果她可以勇敢一点,当时直接出面质问,又怎会有着六年的分别?
苏浅暖眨了眨眼,狠狠地逼退眼底的泪意。
她把拉过他的手臂,将自己的脸枕在他的手臂之上,小心翼翼地寻了个舒服的偎依的姿势,一只手,轻轻地环上他精瘦的腰身。
许是昨晚连夜坐车过来,有或者是这几天真的累坏了,向来浅眠得他睡得根外得沉,就连她“骚扰”都没能令他醒过来。
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醒。
苏浅暖近乎贪婪地盯着他的睡颜。
重逢到现在,她似乎,都没能好好地瞧过他。
之前是剑拔弩张,和好后,天天被他缠着连骨头都酸疼,每天被折腾得睡过去,醒来后,只顾着难为情,从未有现在这般机会,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他。
不过一个晚上,他的下巴冒出了点青色的疵须。
苏浅暖伸出手心,在那下面蹭了蹭,硬硬的,有点扎手。
指尖往上,摸上他好看的脸颊。
时隔六年,六年前尚显阴柔的五官,如今全部被男人沉稳的气质所取代,再无一点阴柔之气。
指尖往边上移动,摸过他高挺的鼻子,慢慢地来到他的眼睛。
他的睫毛很长,是那种又卷又翘的长。
苏浅暖不由地想起,第一次注意到边城的长睫毛,还是在她气他,没有提前告知她,要去参加楼盘是郑氏旗下的,害她在淮然芳芳面前那样无措。
认定了他是故意看她的笑话,为赌一口气,执意不肯坐他的车,脱了高跟鞋,就走在那连路都没有修好的世纪大道,结果可想而知。
她的脚被细碎石子和尘土所割伤,当时憋着一口气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到最后也只能是精疲力竭地蹲坐在绿化带上,哭得不能自己。
是去而复返的边先生,把她给捎了回去。
也是那一次,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脾气不好,谱摆得跟跟皇室贵胄似的雇主,嘴巴虽毒,却有一颗柔软的心。
那么洁癖的人,抬起她满是泥土和渣滓的脚,放在他的小腿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当时的她坐在沙发上,她的脚搁在他的大腿上,他低头清理伤口的动作那样认真,那如小扇子般的长睫毛就那样进入了她的视线。
睫毛若真能成精,应该就是边先生这一种吧?
苏浅暖抬手,指尖碰了碰他的长睫毛。
那时候刚经历失恋的她,如何能够想到,有一天,会同这样一个人,如此近距离地躺在一起,肆无忌惮撩拨他的——唔,睫毛呢?
苏浅暖在边城的眼睛上轻轻地吻了吻,就像是吻这世间上最宝贵的东西,带着一股朝圣般的虔诚。
边先生,我答应你,从今往后,除了死亡,再没有什么能够将我们分开。
苏浅暖的唇瓣才刚刚离开边城的眼睛,那双原本紧闭着的双眸忽然打开。
不同于睡着了的人畜无害,睁开眼的边城,绝对充满了侵略性。
苏浅暖本能地往后一退,被边城轻而易举地给捞了回来。
“本少爷长得有这般面目可憎?”
苏浅暖摇头,拼命地摇头,这么会,如果边先生这样的长相都能用“面目可憎”来形容,那像她这种路人甲乙丙的相貌,岂不是得排着队去天台,自我了结?
边城当然知道,自己长得跟面目可憎四个字扯不上边,但是,他就是希望能够亲耳听见,苏浅暖的口中,说出的恭维的话。
“说话。”
箍在她腰身的手臂悄然地收拢,警告的意味十足。
“说,说什么?”
苏浅暖睁着水润润的眼睛,大脑又开始短路了。
“你刚才的举动,伤到本少爷的心了,不打算做点什么,补救一下?”
狭长的凤眸眯起,给足了提示。
苏浅暖终于开窍了一回。
她捧住他的脸颊,“啵”地一声,亲了上去。
“边先生最赏心悦目了。”
眉眼弯弯,娇俏动人,脸颊还有两抹未来得及消退的红晕。
边先生先是一愣。
意识到自己这是大清早的被“孩儿他妈”给调戏了之后,彻底化身为狼,把苏浅暖给压在了身下,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舌尖熟练地叩开她的牙关,滑了进去,勾起她柔嫩的小舌,带了点急切和蛮力。
夏日的衣物,轻薄得可忽略不计。
苏浅暖清楚地感觉到了边城身上的变化。
眼看着,事情就朝儿童不宜的方向发展,“叩叩叩”,几声规律的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边,边先生,有人敲门。”
苏浅暖芙颊涨红,双手握成拳,抵在他的胸口,眼底是潋滟的波光。
边城身上的小兽蠢蠢欲动,哪里有心思去管那恼人的敲门声。
“不管他。”
他说不管,是真的不管。
任凭外头的人持续性的敲门,把她的衣服脱下,顺势解开她昨晚没有脱下就睡下的内衣扣子,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不,不行。”
边城摸进她衣裙的下摆,动手还要去脱她贴身的衣物,苏浅暖紧紧攥住,脸颊充血地摇着头,她实在没有他那样强大的心理素质,可以自动过滤那敲门声。
何况,一门之隔,里面发生什么,站在外面的人,应该也会听见吧?
大概是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边城终于烦躁的从苏浅暖的身上下来。
重获自由,苏浅暖忙不迭地她背对着他穿衣,整理衣物。
早起运动是彻底黄了。
边城自己下了床,杀气腾腾地去开门。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识趣的,坏他的好事。
房门毫无预警地打开,卫平轻叩门扉的手落在了半空中。
卫平是调查了酒店的监控,才知道苏浅暖半夜被一个陌生男人给带到了这间房间。
视频拍得模糊,只依稀能够辨认出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面对面,卫平才发现,这个男人竟好看的惊人,那一身强大的气场更是叫人无法忽视。
“您好,请问苏医生在吗?”
卫平跟在陆以专身边已经有较长的时间,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非池中之物,以至于开口的称呼不知不觉便用了敬语。
“你能够过来敲响我的房门,不就是认定她在我的房间?废话少说,有屁快放。”
对方能够过来他这里找苏浅暖,边城就猜到了来人肯定是调查过酒店的监控,否则如何会来他这里找人?
长得这般好看,却是出口成脏。
卫平的眉骨跳了跳,他手指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倒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仍是极为客气地道,“您好,我是陆氏总裁,陆以专的助理。
我家BOSS有事,想要请苏医生过去一趟。不知道,苏医生现在是否方便?”
“不方便。”
边城说着,当着卫平的面就要把门给关上。
卫平有几秒钟的呆愣。
通常只要他抬出陆先生这尊大佛,就没有魑魅魍魉不给让路的。
当然,这位先生貌似来头也不小的样子,但是,听见他家boss名号,还这般不客气的,眼前这位绝对是独一份!
错愕归错愕,手下的动作倒是没有任何的迟疑。
抬起一只手臂,撑在了门扉撒上,卫平尽可能地诚恳地道,“这位先生,我们BOSS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请苏医生帮忙,事关孟小姐,还请这位先生能够行个方便……”
“沁柔姐怎么了?”
听见孟小姐这个三个字,整理好衣物的苏浅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总算见到苏浅暖,卫平霎时松了口气。
“苏医生您好,是这样的。孟小姐的情绪自醒来后就不太稳定,先生想要请你过去看看。”
事实上,卫平的说法绝对是加工过的。
陆以专的原话是,“把那个女医生给我带过来。”
没有任何礼遇的成分,态度蛮横得就跟县官提审犯人式的。
如果只是苏浅暖一个人,卫平很有可能彻底地实践自家BOSS的命令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他就是莫名地忌惮跟苏医生在一起的这位先生。
“我马上随你过去。”
事关孟沁柔,苏浅暖不敢耽搁。
走出门口,又想到在房间里的边城,顾忌地问道,“边先生……要一起过去吗?”
“不去,困。回来记得给我带早餐。”
边城困倦地打了呵欠。
坐了一晚上的动车赶过来,昨晚又当了一回坐怀不乱的“君子”,睡眠可想而知。
“噢,好。”
自己是过去给沁柔姐看病的,边先生过去的确也会无聊。
苏浅暖也就没有勉强。
转身的功夫,边城意外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闪身进了门,在卫平看不见的位置,一手撑在墙上,将她堵在墙而他之间,抬起她的下巴,几经挑弄与啃噬,要足早上的福利后,这气息微喘松开了她的手腕,额头抵着额头,低低地交代,“早点回来。”
什么早点回来,她只是去沁柔姐的房间而已嘛,都在一家酒店,根本耽误不了几个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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