玶笑了,嘴角的弯度看起来十分诡异,她突然伸出两指,并拢,遥指着木门。
白木见状立马催动双手,绕了莲花掌,推向易玶。
她挡住了易玶的法术,却突然听到身后木门被推开了,她这才知道,是被易玶算计了,沈楚大叫了一声“小心”,他慌乱的绕过众人,跑向她。
她却被什么击中了,像水流,冰凉的滑过脖颈,她拼了命的想要转过身去,又是一记,重重的打在她的臂膀上。
有一只小手卸了她的肩膀,手臂脱臼,痛的她咬紧牙关,挣扎着睁开眼,沿着身侧的那一只苍白的小手向上望去。
“白姐姐,你看我长高了没?”居然是个稚嫩的孩子声音,说完她却陡然低低的冷笑了起来。
白木的心里蓦然一跳,脖颈里的冰凉寒到了心底里:“河童?”
话音一落,那孩子止住了冷笑,快速伸手,意图拉住白木的另一只手臂。
沈楚却在这时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微微用力,河童吃痛,向易玶跳去。
白木趁机低声念咒,身后的门又重新合上了。
河童眼中的光陡然变得凌厉,她轻抬手指,房内的电灯纷纷碎裂,一室漆黑。
屋里响起错乱的脚步声,有人握着她的手,温暖而坚定。
她低声道:“河童,你要做什么?”
森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幽怨诡异:“姐姐不肯自己和我们回去,没关系,我带姐姐回去。”
白木抬手点亮了书桌上的一盏油灯,一个小小的身影拉着易玶站在门前,穿着水蓝色的衣服,脸藏在阴影里。
“你竟然,和南柯同谋。”
易玶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一魄去哪儿了吗?我给了南柯,用在了业平的肉身上。”
“他死了,他死了!”
灯火摇曳,孩子的脸躲在阴影里:“白姐姐,你不相信吗?我扮作小狗儿在这宅子里混了三个月了,道长的气息越来越重,特别是现在,我能感受到越来越近了,他就要觉醒了,再不复活他的肉身,就来不及了。”
她偏过头,看着沈楚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眸,漆黑明亮,映着摇曳的火烛,熠熠发光。
“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复活他,有什么意义?”
孩子森然道:“姐姐,你变了,现在的你怎配占用白木的躯体。”她又咯咯的笑了起来,从虚空中幻出无尽的水,缠绕在她的周身。
沈楚向前走了一步,将白木护在身后,河童却一抬手,河水便将沈楚包围了起来,他紧紧握着白木的手,但河童一击凌厉,冲破了他二人牢靠的十指。
沈楚向后跌去,白木惊呼“阿楚”。
河水从他身周结符,在他心口猛地进入,他浑身陡然一震,微微发抖,闭了双目。
良久,河水又从他心口涌出,他猛然睁开了眼,河水在空中绕了一圈又一圈,围着正中的一颗混沌的白光。
白木抬手,口中急急的念着诀,待到法术从指尖溢出,却被无形的屏障拦住,她偏过头去,河童正笑着,看似不经意的玩弄着沈楚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