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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交待我,一定要交给你。”白木也望着她,缓缓说道。
她指尖颤抖,久久停在信封的上空,不肯落下,信封上黑色的小楷。
“川上”
这信里,写了什么?
她突然抽回手指,又捏住了酒杯,“我不敢看。”她将杯子送入口中,饮尽了酒水,“你们替我看吧。”
白木于是作势拿了信封,“那么,我替你拆了吧!”她的手指细长,白皙的像是玉葱一般,放在封口处,仿佛轻轻一动,便能撕将下来。
楼下的故事似乎说得极好,引得人群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有些吵嚷,窗外转了凉,东风渐渐,刮进来有些冻人。
沈耘仪望着白木的手,望着她手中的信,眼神犹豫,迟疑不决,她突然抢过白木手中的信封,低了头,叹气道:“还是我自己开吧,和景川,终究要有一个结果的。”
话毕她再无迟疑,撕开了信封,她将白色的信纸展开来,目不转睛的读着,短短几行字她却看了许久,两只手愈来愈抖,直到她颤抖着将信纸弃在桌上。
她手掌捏成拳,垂在信纸上,白木只看见了两行字。
“此身归佛门,此生不相见,与君期来世,夜夜栖芳草。”
今生还有何其漫长,不复相见,不忍相见。她不明白曾景川的想法,也不知道沈耘仪的心里做何感想,来世?来世两人还能否相见,能否相识呢?
凡人为何总喜欢相约来世,今生之事,今生携手,今生相伴真的有那般难吗?
可是沈耘仪没有哭,她颤抖着双手,将那信纸又原样叠好放在了信封里。
她勾动唇角,是苦笑,比新泡的绿茶还要凄苦。
“我这前半生,苦情的很,姐姐有什么灵丹妙药没有,让我忘了这些苦痛吧?”
白木蹙了眉,淡淡道:“忘记,是最容易,也是最麻烦的办法,不过是一个曾景川,何必一定要忘呢?”
沈楚听了这话微微一动,望着白木,又垂了眼,敛了神色。
沈耘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过是一个曾景川?姐姐说出来这样轻松,可是我当真不想记得他了,他害了爸爸,害了姐姐,如今又害了我,这样一个人,有什么记得的必要呢?”
白木又道:“你真的想好了?忘记了,可就再难记起来了?”
“我想好了,还请姐姐借我灵药。”
“忘情的药水我是没有,可是我知道谁有,也能帮你弄来,但是……”白木道。
“但是什么?”沈耘仪迫不及待的问道。
白木将银制的筷子递到她手里:“但是,你先吃了饭,回去之后我一定去找。”
沈耘仪却又将筷子放下,低声道:“姐姐是好意,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白木笑道:“好吧好吧,既然不吃,那咱们现在就回去,想来你哥哥应该也吃饱了。”
沈楚听了这话便立即站起身,招了服务生来,请他去叫车。
不一会儿,服务生回来了,说是汽车已经找好,请他们三位下楼。
白木和沈耘仪走在前面,沈楚去柜台会了餐账,这才跟着她二人也坐进了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