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懈,你还如此清闲的读着戏文本子,难道是已经有了万全的法子了吗?”他追问道。
她想了想,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倒是和往常冷清的样子不大像,多了一分狡黠似的。她的手指搭在一旁的扶手上,从小指到食指的来回打着,“嗒嗒”的响。她偏过头,一双眼睛里竟然流光微动:“法子自然是有的,端看你愿不愿意帮我们了。”
沈楚却移开目光,淡淡问道:“阿俊呢,去了哪里,怎么回来就不见了。”
白木紧紧的盯着他:“六少,你管他做什么,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他仍避开目光,低声道:“怎么也没看见舒道长?你信上说他要去湖南一日,还没有回来吗?”
白木停了好一阵子,才又沉了声:“嗯,他还没有回来。”
沈楚却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握着一把枪,直指白木的眉心,“嘭”的就开出了一枪,一击即中,白木的脸上现出一个血红的窟窿。
她站了起来,眼神淡淡,抬手摸了额间的血,放下手来看了一眼,挑起眉毛,冷冷一笑:“沈六少果然好枪法,只是这一枪,怎么不往我这心口打?”
沈楚呆了一下,但很快稳住了心神,“你是谁?”
她微微一笑,却难掩面上的痛苦之色,往后退了几步道:“我是白木啊,六少,我是白木,你为什么要朝我开枪呢?”她轻轻皱了眉,语调格外奇怪。
沈楚握着枪,声音凛然:“你不是她,你是谁?”
她额间的鲜血不住的流着,滑过她的脸颊,脖颈,染红了胸前的白衣,她在衰竭,她唇色苍白,却撑住石凳往前走着,抬手红光一闪,击中了沈楚的小腿,沈楚陡然跪下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我哪里露了破绽,竟然被六少识破?”她又挥了一道光,正击中沈楚抬起的额头,鲜血汨汨,惊心动魄,她又道,“我猜你你没有十足的把握,不然刚那一枪,我早就没命了。”
沈楚单手撑地,另一只手却又将手枪对着面前的女人,咬牙攥着劲儿,费力的又开出了一枪。
她却挥出一道屏障来挡了。
“方才我大意叫你命中了,真是可笑,竟然还想杀我。”她指了指自己的眉心,“你伤我哪里,我自然要一样的还回来。”
沈楚痛极,手中无力,再攥不住那把枪,他低了头,血落了满地。
她却越走越近,他听到她的声音就在他头顶上,近的叫人害怕:“本来想迷惑了你,叫你做个间谍的,你非要自作聪明,又毁了我的脸,我告诉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她猛烈的咳了几声,“你记住,将来到阎王面前也好说清楚,杀死你的,叫做南柯。”
他闭了眼,眉头锁的紧紧的,他知道自己今天许是见不到白木了,以凡人之力,如何能抵抗妖魔?
突然从洞口处传来密密的脚步声,他强撑着自己睁了眼,抬头望了过去。
一袭绿衣,从洞口晃过,化了雾。
身前的人却瞬间也消失了。
不过片刻,那袭绿影便落在他身侧,一双柔而有力的手搀住他的肩膀,她用清冷但却焦灼的声音唤着他:
“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