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阿圆脑袋倒是似拨浪鼓一般点个不停,见白木瞪了他一眼,他赶紧停了,道:“我没说,他自己猜出来了。”
白木无奈的紧,心想这小妖简直是孺子不可教,沈楚见状却笑了笑,道:“小白,你这样为我,却又不说,是个什么道理?”
她将手从他手心抽出来,走到一边去,淡淡道:“还你人情罢了,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条腿,值不值的就是这样了,你别多想。”
沈楚“哦?”了一声,又摸了摸鼻子,笑道,“是吗?那方才是谁说的,怕我被杀掉?”
白木又道:“你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死了,我怎么跟别人交待。”
他朝她走近,伸出手去,她却躲过了,走到阿圆旁边。他只得戚戚的收回手,道:“是我方才多疑了,你不要生气。”
她拿过阿圆手中的灯,道:“你真的能看见我的小指与其别不同吗?”
沈楚点了点头。
她略微沉思,道:“想来许是我的骨头渡了你灵气,再加上舒伯周的药,你竟然也能见常人所不能见了。”
他迟疑道:“这样,不好吗?”
“我擅自改了你的命格,你从此以后,怕是会有许多麻烦。”
沈楚却似乎很是兴奋,跃跃欲试道:“如此不是更好吗?我刚才说的,你应不应?”
他刚才说的?是方才阿圆来之前,贴着她的耳朵说的吗?想起他那时那样暧昧的姿态,她不禁红了脸,可是想到他说的话,她又有些沉重,她没有回答他,只淡淡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话毕她拿着灯转过身,出了房门。
沈楚又喊了一声:“小白。”
她停住了,阿圆回过头有些疑惑的望了望沈楚,又望了望白木,只见白木微微的侧过身,好一阵子,烛火明灭,被外间的风吹得呼呼的作响。一阵疾风,她的长发拂过耳后,灯笼倏的就灭了,袅袅的一阵烟。月光下她的侧影更加清晰,周身散着白茫茫的冷光,她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微微点了头,声音在院子里伴着风声有些飘渺:“好。”
她只说了一个字,他似乎怔怔,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她回过身,又道:“阿楚,你信我。”
他眼神微动,一双眼眸似有波涛滚滚,“我信你,小白,你也要信我。”
她点了点头,轻声道:“晚安。”
他扶着门扇,微微一笑:“晚安。”
翌日,阿俊起了个大早,同阿圆一起烧了柴,煮了稀粥,再去各人房里叫门时,却发现沈楚不见了。他惊慌失措的跑去告诉正在吃粥的几个人,他们却都是淡然的很。
阿圆放了碗筷,挑了挑眉,“小俊哥哥,修道之人,要有定力,你这样一惊一乍的,怎么能得道呢?”
他见阿圆居然这样淡定,不禁有些怀疑自己,便求助似的望着舒伯周。
谁知舒伯周竟也是淡淡,只是抬头望了他一眼:“阿圆说的挺对的,你还得练练。”
他心想阿圆居然和道长的境界一样了吗?他内心的怀疑不禁又加深了一点。但还有一个人没有说话呢,他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白姐姐,你怎么看?”
白木却是连头也没抬,镇定的喝着稀粥,“嗯”了一声,道,“他们说的都很对。”
这下子阿俊简直开始怀疑人生了,难道他昨天睡得太早,错过了什么顿悟飞升的机会吗?于是,这一整天他都在一声不响的拔着院子篱笆底下的杂草,懊恼着以后再不可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