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毫无畏惧的盯着他,薄薄的嘴唇抿的紧紧的,好一阵子,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倒是看看,我柳季阳,敢还是不敢。”说罢,他强推了任允恺,走了出去。
说来也奇怪,刚刚还怒气喷张的任允恺,这时竟也有些呆愣,并没有拉住柳原。
街道上行人多了起来,黄包车的车轱辘滚滚的声音,很是吵嚷,这一回是听不到柳原的脚步声了,倒是汽车发动还很喧嚣,屋里一清二楚。
那汽车声渐渐被街道上旁的声音掩住了,任允恺也没有追出去,仍旧背对着大门,头顶的一束光渐渐偏了方向,照着他的一双黑色的皮鞋,有些孤寂。
好一阵子,他终于开口,喑哑道:“白小姐,那姑娘真的不在这里吗?十六岁的样子,眼睛特别大。”
白木摇了摇头,道:“我也是昨天才回来,并不知道。”
她只说自己不知道,乍听去却像是回了他否定的答案,可事实上,她也不晓得,沉香白的后院里,是不是真的藏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任允恺倒没有在意,抬起头,“那么,打扰了,六少,白小姐,告辞了。”
沈楚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也只是微微点了头。
任允恺终于挪动脚步,打开两扇木门,一旁早有听差在等着了,他从听差手中拿过深蓝色的军帽,扣在了头上,将疏疏的刘海往下压了压。
白木这才注意到他一早来的时候,穿的是一身笔挺的军装,他这时将帽子戴上,更显的气宇轩昂,气度不凡了。他走下了台阶,很是威严的样子,引得周遭的邻里频频侧目。
这样一个人,竟然是花柳丛中的老手,她想果然人是不可貌相的。
又是汽车的声音,甚嚣尘上,小孩子吵嚷着在街道上窜来窜去,白木没有关门,而是将两边的窗子打开,屋里一片敞亮。
临近窗边的架子上,有几盆风信子,随着晨间的微风飘摇,清新自然,连带着白木的心情也变得好了。
她回过身,问道:“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和你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件事?”
沈楚轻轻一笑,踱到桌边坐着,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食盒,拿出两碗粥,一碟小菜,几个包子。
“你过来坐下,我就告诉你。”
白木于是也走了过去,坐在桌前,“你从哪儿弄来的?”
沈楚将筷子递与她,“我租房子的事儿叫四姐知道了,非要派个厨子来,盛情难却啊,不过这个老刘的早茶做的挺好的,你看这个艇仔粥,这个水晶包,多有食欲。”
白木却道:“那丫头听差呢?”
沈楚连忙道:“丫头我可没要,不过带了一个听差,一个老妈子,都是四姐的好意,盛情难却,盛情难却。”
白木笑了一笑,夹了一个包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饶是美食不能辜负,白木也没忘了正事,一个包子下肚,她又道:“你别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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