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样的。
张李氏神色恍惚,似乎没料到事情会突然反转,眉眼间多了几分疯癫之色。
而此时,不管是旁听的百姓们,还是明澜衙役们,心里都有几分震撼和不可思议。
“从前没注意,这么一说,我又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这样么,那个王侍郎的儿子,不就是活脱脱的纨绔子弟么,非得娶奶娘的女儿,说什么打小的感情……”
“府里的小丫鬟那么多,那都是打小的感情,怎么不见他去娶别的丫鬟,非得瞅着奶娘的女儿?”
“这算什么啊,你们忘了那个被罢官的大理寺少卿了吗?他娶了太仆寺卿的嫡女,伙同原配奶娘的女儿害死了原配,然后将奶娘的女儿给扶正……”
“……”
围观的百姓们体内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几乎一口气将京城近几十年来的“奶娘事件”都翻了出来,一时间对奶娘这个职业深恶痛绝。
萧九没有明确点出来时,人们都不曾细想过,毕竟奶娘说到底也还是奴婢,在这样礼教严苛的时代,奶娘的存在是必要的,似乎不存在弊端。
所以,一旦有人将这个弊端点出来,其效果是巨大的,可以称之为滔天巨浪。
便是明澜,都忍不住开始细想,好似儿子对奶娘是比对发妻亲昵一些。
有些事情禁不住推敲,一旦顺着蛛丝马迹去回想,许多事情便无所遁形,即便没有证据,都能断定其必然性。
萧九要的当然不是证据,有时候人们只相信证据,但更多时候,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和感觉,她今日这一番言论,无论是谁听了,都会忍不住去回想从前,一旦抓到一些相似点,那么从前所认定的,只怕是要彻底推翻了。
萧九闲适的看着脸如死灰的张李氏,“你不承认贪墨了中馈和铺子中的银两,其实也没关系,你女婿当年不过是个举人,得了驸马的举荐才能去地方做官,一个九品芝麻官名下却有数十件铺子,良田千亩,若不是你拿了府中银子去接济,那便是贪污所得……”
“证据确凿的事情,你只喊冤枉就真的冤枉了?”萧九抬起手,看了眼自己圆润的指甲,漫不经心的笑道:“你们不认罪,府里还有几百个丫鬟小厮,各个都靠着你们母子二人发家致富了,你们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那些家生子便算了,那些从牙行买回来的下人,如今家中各个有房子有产业,随便查一查都能查出一大堆漏洞。
萧九觉得张仁母子也算是十分厉害的了,这贪墨的数额直接让她想起了历史第一贪和珅,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既然已经有证据,又何须再审?”张李氏似乎认命了,脸色灰白的瘫坐在地上,声音沙哑。
“你问为什么?”萧九突然笑了,眼底翻涌着寒气好似直射人心,“张李氏,我说过了,不要觉得自己聪明,也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区区两个下人便能十几年如一日的贪墨府中银两,这样的事,我以为我会信?”
明澜闻言一惊,“言夫人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