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很快就处理好了情绪,换做一脸焦急和惘然,朝他颤声道:“公子......我同家仆走散了,不知能否帮我找到我的家仆,小女必定感激不尽。”
她说这话的时候,配着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欲诉还休。
这番动作是前世的她常做给燕襄看的。
只是她忘了,现在的燕襄不认得她,亦不记得他同她的情义。
燕襄挑起墨眉,一对妖眸流转着琉璃霞光,他勾唇一笑,长指挑起她的下巴,定定地望了她一眼,只这一眼便瞬间夺了卫漪的心魂。
燕襄的声音带着媚人的诱惑,糅杂着男子独有的清郁,叫人沉沦。
只是燕襄接下来的动作出乎她的意料。
“这样啊......”燕襄捡起那半截衣袖,他边细细擦拭粘上的泥土,边问道:“可这与我何干?”
卫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试图再做些辩解,只是越想要这般,越显得慌乱了。
不可能的,明明她的燕郎最是吃这一套了,怎么重活一世,就变成了没有用的?
“小姑你......”燕襄深深地望了一眼,仿佛看透了她内心所想,毫不留情地拒绝道:“还是自力更生的好。”
他的凤眸里接着多了前世她未曾在自己身上见过的鄙夷。
卫漪身子一震,心里一阵刺痛,眼泪便夺眶而出。
她像是受不住燕襄这些话一样,蹲在地上发出了委屈的呜咽,那哭声婉转却又何其悲切,宛若失了心头挚爱一般。
燕襄一怔,内心反倒是觉得更加烦躁,眼中有着明显的不悦。
他甩了甩衣袖,踏着长步快速出了花林,没有多看卫漪一眼。
而卫漪并没有在花林里久待,燕襄走了没多久,她便起身离去了。
她还没有傻到蹲在那里等燕襄回来寻她。
只是她将这一切的失败都归咎到了忽然出现赵肆秋的身上。
前世的今日没有赵肆秋的存在,这个如同男儿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她的燕郎?
女装又如何,这样的野蛮之人,本该被别人唾弃的。
卫漪恨恨地想着,以至于那长指甲嵌进肉中,她都不觉得疼痛。
她就应该同前世一样死在战场上!
她这样的人,支配做忠诚的奴.隶罢了!
这般低.贱又不知廉.耻的女人,早该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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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肆秋开始后悔听了燕襄的话,在沙场上作战惯了的人,一时间换上女儿家的衣衫,着了女儿家的红妆,便是一万个不适应。
她提着长裙走过小道,纵然一路小心,还是被拦路的枝丫给勾到了不说,又扭了脚。
她有些气恼,却又不敢同上次那样将衣襦撕开。
要知道上次那样的动作吓晕了好几个赏花而来的小姑。
要不是燕襄,她怎么会弄到如今这样子?
这般想着,她便感觉到有些委屈了,女子的娇气止不住地往上泛。
终归是女子,再强悍,也存在柔弱的一面。
“又恼了?”
耳畔响起燕襄的声音,她的思维从迷茫里瞬间变的清晰。
男子因着她的原因露出一截藕臂,泛着淡粉色的手指揉搓了几下她的脸,一下子就将她打横抱起。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得赵肆秋发出一声惊呼,不自觉地攀上了燕襄的肩膀。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的太过自然,以至于两个人都愣了一愣,赵肆秋干脆将头靠在燕襄的胸膛,权当自己入睡了。
只是那粉红色的面颊出卖了她。
鼻尖都是燕襄清冽的雅竹气息,熏得她愈发呼吸急促,心神不宁。
头顶传来不自在的声音,更像是为了缓解尴尬,燕襄慢慢说道:
“阿肆,去查一查今日那个小姑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