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言是最适合红色的人,这样血一般的颜色与他的风华相映成辉,领子交颈而下,线条冷峻而流畅,一痕锁骨若隐若现,很让人有一探究竟的冲动,暗色帛带松松将墨发束了,眉目间晕开些些妖气,眸子如染了月色般温雅动人。
这样一个男子近在咫尺,微微俯身,看着自己,妖魅入骨,两人鼻尖几乎相对,甚是暧昧,彼此的呼吸都一清二楚。
叶瑾夏眨了眨眼睛,挑眉,“是么?”
“是的,我也愿意。”温如言微愕,抽离些许,含笑看着叶瑾夏,却见她勾唇轻笑,眼神却散漫而嘲讽,“可惜了,我不愿意。”
“......”
哪有人耍了流氓,快要得逞的时候又放弃的?
温如言盯着她看了许久,终是没有进去,若无其事地将绣春刀收回刀鞘,纤长白皙的指尖绕着鬓边一绺长发,咻然松开,淡淡道:“既然三小姐不愿意,那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叶瑾夏背倚着未坏的门,眸光扫过满地狼藉,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可不成,至少得把门修好,另外,记得赔我个屏风钱,贵着呢,明天为期,过期那就等着赔利息钱,十二分的利,不算过分吧?”
“......”
温如言暗暗骂了一句无耻,摔袖走人。
院子外,阿七手持长剑,以刘武为首的锦衣卫众人全都受了伤,绣春刀全都掉在地上,从手臂伤处涌来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刀背上,大红飞鱼服被激荡的刀光剑影戳出好几个洞。
不止如此,他们大都衣衫不整,一只手捏着衣襟,一只手提着裤子,院中的女眷都是掩面回避,不敢直视,大概也只有阿七这样的强人还能镇定如初。
见到温如言款款走来,也不敢有丝毫动作,只觉着自己太特么丢人了。
阿七收了剑让开两步,看也没看温如言一眼,就径直绕开他往里屋走去,她自然听到了门被劈开的动静,可碍于叶瑾夏的命令,只能守着这些人,不让进去,现在温如言都出来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温如言目光凉凉地扫过一院子狼狈不堪的锦衣卫,觉得用废物来形容他们都是抬举,然而唇边的笑意却如春日繁花,茂盛肆意。
几个人浑身哆了一嗦,默默地转身系好裤腰带,捡起掉在地上的绣春刀,默默地跟上温如言神祗般的背影。
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和叶瑾夏打照面,太点儿背了!
这种被一个女人压着打,还是十几个人一起被压制的战绩,根本就是耻辱,都不好意思说出去。
李汝烟伤得重,却谨记着叶瑾夏的指令,眼见着她可能被温如言欺辱,也只能咬着牙不发出任何动静,血气上涌,竟是晕过去了,不过这也少了叶瑾夏的麻烦。
叶瑾夏将衣服穿戴整齐,解散的头发也随意地盘在脑后,手里拿着伤药和剪刀,小心翼翼地揭开李汝烟的夜行衣,只见她肩上、手臂都有不轻的伤口,汨汨往外涌着血,床上都染开了大片富丽堂皇的红色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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