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
看着元祐便秘似的难看脸色,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四个人同时打量她,干坐着也能发笑,莫不是脑子坏了?
叶瑾夏连忙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只看着元祐,做了个我懂的表情。
你懂?你懂个屁啊!!
元祐内心在咆哮,屋子里有女眷在,还有个身份不明的书生在,有的事就难以启齿,可叶瑾夏是个骨子里都透着流氓气的女汉子,不说她也猜到了,所以元祐更觉尴尬。
“点菜点菜。”元祐打着哈哈,点了几道临江仙里最最有名的菜色,“临江仙里酿的胭脂醉,堪称极品,在帝都总得喝上一盅才够解意。”
叶瑾夏斜睨着他,嗤笑道:“自己酒瘾上来想喝就直说,非得安个这么高端的理由,累不累啊你?”
元祐登时不乐意了,有你这么拆台的么?
秦湛和李汝烟都笑了起来,初见的尴尬和疏离也在他俩耍宝似的对话中消散了大半。
“这位呢,你们应该不陌生,小公爷元祐。”叶瑾夏指着他给几个人介绍,而后又分别指着秦湛和李汝烟,三言两语交代了身份,“秦湛秦大哥,读书人,这位呢,汝烟,我表姐。”
她顿了顿,看向元祐,眼底含着浅浅的笑意,“最擅长使剑,不知元小公爷,刚刚的滋味如何?”
元祐另半边脸也黑了,你拆台就算了,至于再揭我短么?
他讪讪一笑,道了声失敬,而后给秦湛的杯中倒满酒,临江仙上的胭脂醉乃一种桃花所酿的女儿红,与旁的女儿红有着挺大的区别,它颜色并非透明,而是浅浅的绯色,好似有桃花落入。
临江仙附近有一片桃花林,春天之际,桃花灼灼,漫山遍野,好不烂漫,每年开春三月,正是芳菲最盛的时期,临江仙的酒师会在桃花将落未落之际,采下桃花,用以酿酒,并将酒坛子埋于桃花林中,时间越长,这香味就越发的醇厚温润,因此名气越来越大,但寻常富贵人家纵使有钱也不见得能喝到。
元祐点的这一坛,约有十年之久,浅粉色的酒水充盈青瓷酒盏,欲坠不坠,流光浅浅,漂亮极了,鼻尖有淡香飘散,好似身临三月的春光之中,暖意融融,人面桃花相映红。
叶瑾夏指尖摩挲着酒盏上的青花,目光渐入怔忡,这是第二次来喝胭脂醉,当时只觉酒味醇香,入口顺滑,也不辛辣,便多喝了几杯,却不知这酒后劲足,半坛下肚,面染薄红,好似涂了上好的胭脂,眼波迷离微醺,闹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却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
她勾唇,笑里便多了些酸涩。
总归还是忘不掉......
秦湛目光落在烟波浩渺的抚仙湖上,忽而抬起酒盏一饮而尽,声音染着几分似是而非的醉意,“临江两岸草木深,萧萧梧叶动客情,千古兴亡多少事?不尽长江滚滚流。”
说不出是怅惋还是什么,目光久久不能收回来,叶瑾夏诧异,忽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