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势较低的村庄造成不可避免的灾害损失。
秦湛心下飞快地计算起来,忽然对上叶瑾夏亮晶晶的眼眸,一咯噔,有了主意,也笑了,温润如玉。
萧绵瑞眯了眯眼睛,看叶瑾夏的眼神越发有深意。
他早几年就想过要将抚仙湖建成水坝,用以蓄水泄洪,但工程量实在太大,很难实现,可叶瑾夏却突然提起,着实很奇怪。
明明只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丫头,会做点吃食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深谋远虑?
叶瑾夏忽视他的眸光,揉了揉眉心,似是疲倦地说道:“我有些累了,殿下、元小公爷,秦公子,小女子就先走了。”
元祐脸色有些讪讪,“你别这么叫我,每次听你这么叫,都像是在骂我。”
“那哪能啊?”叶瑾夏诧异地挑眉看他,微微一笑,眼风却明亮狡黠,像只小狐狸。
叶瑾夏带着阿七先一步离开了临江仙,还特意绕了远路去了抚仙湖,碧波荡漾,浩浩汤汤,眼中续了湿意,喃喃道:“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带着水汽的寒风吹在身上有些冷了,阿七瞧着她纤细柔韧的身姿,心里生出些怜惜,可又不忍叫醒她,只往前走了一步,挡住呼啸而过的江风,听着波涛拍岸的声音,叶瑾夏勾了勾唇,径直回了府。
叶迎春通过叶昶将赈灾五策呈上去了,在朝野上下没有一人能给出合理策略的情况下,叶昶的奏折无异于久旱逢甘霖,被景泰帝好好称赞了一番,前一段时间因为门生行贿御史台侍御史陈琦一事带来的负面影响似乎有所回暖。
叶昶这段时间颇为春风得意,也不用继续趁病不上朝了,心里想着叶迎春出的主意到底不错。
他是朝臣,手握大权不错,但再大大不过天,皇帝若是不喜他,这位子也坐不下去了。
但想起叶瑾夏的提醒,心里头隐约觉得不对劲,可这半个月来,从各地传来的皆是捷报,并无灾情严重的消息,他也就放下心来,并没有把叶瑾夏之前的提醒警告放在心上,甚至还在隐隐期待,或许真的能在动荡不安的朝堂之上再次稳稳地占据脚跟,获得皇帝的信任。
但,很快,事情就如叶瑾夏预料的那般发展了,而且远比她设想的要严重得多,可以说死人无数。
叶迎春满心期待着自己会被封一个县主,不仅是她,袁氏、胞兄叶安之甚至叶昶都以为皇上会降恩于她,然而事实却大相径庭,赈灾五策出了问题,造成了更大的灾难,皇帝不仅没有降恩,反倒大肆斥责叶迎春没见识,责骂叶昶愚笨。
叶昶拾起砸在脸上的奏章,一目十行地扫过,双手颤抖得厉害。
竟然,真的出事了?
消息传回府里,气氛更加低沉,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叶昶被当庭羞辱,在文武百官面前跌了面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恢复不过来,甚至会成为他仕途上的一个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