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这个!鬼地方!”
带着如山一样的痛楚,如海一般的憎恨,云树如幼虎般嘶吼,他攥紧心脏,缓缓将它送进了自己的胸膛!
终于,等他做完了这一切,迎接他的,是无边的黑暗。
……
从一片漆黑到迷蒙蒙的恍惚,云树渐渐开始有了感知,每次呼吸,都有一股奇异的香气钻进鼻孔,脑中痛感慢慢地消退了,等他喘息着醒来,看向四周,是在自己的小屋床上,云树再侧头望向窗外,已是黄昏时分了。
“这些破玩意儿到底有没有用!我告诉你,云树要是有三长两短……”云树刚坐起身,便听见秦临川在院内大声喊着话。
“你吼什么吼!”魏渊海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那几根唤魂香,也是我压箱底的东西了!”
“就是你!硬要秋熠对他用什么术法,那些不阴不阳的神棍,老子一直都不信!”
“你不是也没拦着!都已经十多年了,你打算叫云树一辈子没法睡觉?”
“能怎么做?看看秋熠!修为不低于我,结果差点死在我家里!”
争吵声越来越近,随后,秦临川推开了屋门,瞧见云树正穿着鞋,愣了一下后,一贯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极少会有的喜意。
“醒了!醒了醒了!”
“真的?”魏渊海横起胳膊撞开了他,挤进门里,“我来看看……是清醒了,心跳很有力,呼吸也没有问题……”他按着云树,又是翻眼皮又是按脉搏,左瞅右瞅,检查了好一会,才算是放下心来。
“你们究竟看到了些什么东西?”秦临川走上前来,急声问道。
“你们?”云树疑惑道。
“是说的你和秋熠,他对你用窥魂之术后,没过多久,秋熠便一顿吐血!而你……听晏离他们说,这次你的惨叫声,听上去比以前梦醒时加起来还要惨,另外,你还一直没有醒过来。”魏渊海边给云树系扣子边后怕地说道。
云树晃晃脑袋站起身来,想了一会,“原来刚到梦里时,那股元气是秋先生的。只是,后来便没有了……我看到了黑色的火,然后就觉得疼,特别疼……”
秦临川一声叹息,拍拍云树的肩,“醒来就好,随我们一同去见秋熠,听听他怎么说吧。”
等三人来到了晏离的屋子,正巧看到秋熠趴在床上,又往摆在床下的桶里吐了口淤血。
“有没有好些?”魏渊海上前问道。
秋熠费力的翻过身,倚在晏离搬过来的被褥上,又顺了顺气,“没事了,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内伤没有那么重,就是血失了不少,几天便好。”
他偏了偏头,看着云树,虚弱地笑笑,缓缓道:“本想以我的意念,陪着你一起到你的梦境,结果凭我的本事,根本走不进它的深处。”
“可为何,秋先生自己会受伤呢?”晏离在旁问道。
秋熠闭目摇头道:“我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云树的灵魂,的确不是完整的,缺少的那些,好似是被隔绝到了另一个世界,当我试图跟随他的意识时,便遇到了屏障,瞬间生出的黑焰,差一点将我的灵魂烧成虚无!更外,就是无法言喻的痛苦……”
“我跟随老师,自以为他所掌握的,就是天下最可怕的火焰,没想到……我靠着击伤自己,扰乱了梦境中的感觉,才得以脱离。”
秋熠抬手捏了捏眉心,虚弱地笑了笑道:“稍慢一步,我就会便成一块儿只会喘气的肉了。”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魏渊海眉毛一抖。
秋熠摇头,苦笑道:“心照境界,如同无物。”
他看向云树,“原来,你就是一直在这样的梦境中挣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