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烦躁,理解就好。”
林止蔺嘴角抽搐地说:“我怎么不知道。”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周一真突然插嘴。
“什么?”
红芜嫌弃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不是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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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之行很快告一段落,白瑾因为还有未完的案子得赶回c市了,林止蔺尚未痊愈,只有躺在青城山上养伤,但他的伤好得奇快,原本身上被九头兽撕裂的腿伤已经结疤了,其余大大小小的伤也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恢复,红芜推测这大概跟红缨枪有关。想到范无救说起林止蔺今后的命运,红芜没由来的有些心疼。
她跟着白瑾回了c市,一路上一人一鬼相对无言,白瑾看她的眼神却总是欲言又止。她坐在动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选择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
回到少了林止蔺的公寓,少了一个人跟她抢着零食,她悠然自得的打开电视烧了包薯片给自己,刚打开,就看见白瑾跟幽灵似的飘了过来,那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幽怨。
她干笑道:“我……我等会儿就把地给扫了。”
白瑾却没有呵斥她,脸色如常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跟她一起看电视。
电视里放着傻白甜的爱情喜剧,红芜却看得十分煎熬,一人一鬼全程静默地盯着电视,谁也笑不出来。白瑾坐在旁边就跟立了个冰块一样,自动把气压给压低了,空气中只有她嘎吱嘎吱吃着薯片的咀嚼声,为了缓解尴尬,她嚼得更大声了。
约莫又过了十分钟,白瑾突然开口了:“红芜。”
他突然这么一本正经的叫着自己的名字,红芜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费劲地咳嗽得十分的大声。
“怎……怎么了。”
“你觉得我怎么样。”
红芜被吓到了:“还,还行吧。”就平时嘴贱点儿。
“我们是朋友吗。”
红芜有些愣仲,这话似乎在哪里听过。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确定说:“是……吧?”
“我一直以为,你死后的百年里肯定有一段无聊的漫长岁月,所以你才会在第一眼就缠着我。但我发现你似乎有很多难以言喻的故事,我观察过了,你能够残忍的徒手撕掉一只妖兽,也会压抑不住自己厉鬼的本能,你喜欢坐在夜晚的窗边回忆,却不喜欢别人提起你过去的故事。能成为厉鬼的都是生前经历过横死的可怜人,死后能够在世间游荡百年更是有自己的手段。我不喜欢问人过去的事情,但这些天你太反常了,我想我还是来问问你。”白瑾自己也没想到为何自己能说这么多的话,那日镇妖塔里的景象仿佛还历历在目,红芜满脸鲜血的样子他每每想起都是一阵心颤。
可更让他心颤的却是红芜冷落的眼神和孤单的背影,她的身子那么瘦弱,却仿佛背负了许多。
红芜敷衍笑笑:“你在说什么,我本来就只是因为无聊啊。”
看她还在嘴硬,白瑾闭上眼,叹气般地说道:“你要是有委屈,就直接跟我说吧。”
红芜收敛了笑容,目光冷然地盯着他。她扯出冷笑:“白瑾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有什么委屈需要同你说?我是厉鬼,这是在你决定留下我的时候就早该知道的,我手上沾了多少鲜血,你难道猜不到?”
她的目光似刀,冷得冻人,脸上笑得愈发诡异。
她忽然换了张脸凑近了白瑾,脸上惨白,眼睛黑成一片,呲着牙面目狰狞得像恐怖片的女鬼,白瑾睁眼那一刻被吓了一跳。
“现在知道怕了?”红芜恢复原脸,嘲讽地看着他。“白瑾,你是个普通人,你始终没有你说的这么伟大。”
白瑾恢复了镇定,定定地看她:“林止蔺也是个普通人,难道他也怕你?”
红芜皱眉:“你跟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还是不信任我对吗。”
红芜冷笑:“是,我不信你。”
红芜突然起身:“就像我不相信任何人一样。”
只消一瞬,红芜就消失在了屋子里,一缕红烟从窗口向外飘走。电视里还传来男女主角打情骂俏的欢喜声,可空荡的屋子里却只剩下白瑾对着空气兀自发呆。他看着屋子里那把挂在柜子旁边的红伞,久久没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