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往白头发老奶奶那里推:
“是白头发老奶奶让我送来的。她说大锅里的菜大家分,怕你们吃不够,手下正好又有,就让我送来了。”
在郑存梁家里,就说:“白头发老奶奶让送来的。十一队上人有大锅菜,你们没有,让我多送了点儿熏鸡猪肘子。都是今天的,让你们放心吃。”
大家心领神会,在心里千遍万遍地感谢白头发老奶奶,然后摆上香炉,上香磕头,致谢一番。
至于大队开会的事,都当成了耳旁风:白头发老奶奶确实存在,我们每天都能得到好处。只是现在不提倡,我们不说也就罢了。
什么深挖细找!你有骨气,别吃白头发老奶奶给的肉菜呀!
支书和支委们吃肉菜的事,在十一队上成了笑谈。人们更不把这事当回事了。
晚饭后,只召集了几个男性社员,象征性的开了一会儿。不过,大家说的都是晚上的混肉菜,赞美了白头发老奶奶一番。至于深挖细找,没一个提起。
就连队长王贵兰和队委会的人们,都避而不谈。深挖细找白头发老奶奶的会议,开成了赞美白头发老奶奶的公众场合。
腊梅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第二天上午,依然去了县城。为了不让人们记住自己,采用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战术。
今天去的是县里有名的婚庆公司。
婚庆公司的待客大厅也不小,能摆一百大几十桌酒席,规模略比县宾馆小点儿。
酒菜也和宾馆差不多,以肉食为主,熏鸡、猪肘子、四喜丸子、红烧肉、牛羊肉,都不少。
腊梅又打包了十几大袋子,收了几袋熏鸡猪肘子。还很侥幸地捡到了两半瓶白酒、三半瓶饮料。馒头和肉菜,比昨天一点儿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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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村支书和支委们依然来十一队开会。
十一队的干部社员,一律停工,集中到队部,深挖细找“白头发老奶奶”。
尽管连支委们批判的话都苍白无力,社员们更是避开而言他,会议仍然坚持着。
直到厨房里飘起肉香,王馒头和朱一勺把大锅里添上水烧开,支书和支委们吃饱喝足,会议才宣布暂时停止。
第三天,腊梅没有收到剩菜。因为这天是农历十一。
大凡人们办喜事,都选个好日子,一、四、五、七日,用的很少。腊梅在城里转了一圈儿,也没见到一个扎彩虹门的。
中午到各大饭店看了看,也没发现有庆生宴和乔迁新居宴。
有请客的,也有会议餐,但规模都很小,而且光成年人,她一个小孩子去收剩菜太扎眼。从长远考虑,她放弃了。
十一队上这天依然开会,支书和全体支委,仍然一个不少地全到了。依然是老生常谈:让人们深挖细找“白头发老奶奶”。
人们也都心领神会:找什么找,白头发老奶奶就在身边,你们也吃了白头发老奶奶给的肉菜。
这已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继续开会,无非是挨时间,等着吃白头发老奶奶送来的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