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队长王贵兰,要队上出面,勒令富农分子子弟王长水搬出去,给贫下中农的她家继承。
王贵兰对她说:“腊梅盖新房是为了搬出队部,让亲戚和奶奶、妹妹来了好有个住处。但她并没有归宗,还仍然姓王,叫王腊梅,那处宅院还有她的份儿。
“王长水已经搬过去了,又是腊梅的意思,你们这么近的亲叔伯兄弟,你好意思的?
“再说,白头发老奶奶还在,还在保护着我们十一队,这其中也有你。看在白头发老奶奶不断给东西的份上,你就断了这个念头吧!”
能断的了吗,那可是一大处宅院啊!但有队长王贵兰这几句话,她也不敢有举动,只在心里恨的腊梅和王长水一家牙根儿疼。
对白头发老奶奶也心存芥蒂,认为白头发老奶奶偏向着腊梅和王长水。
队里蒸马齿菜团子,让户里晒干马齿菜,多交能多挣钱,而且还是给现钱,这让她的私心一下膨胀起来。
心里光想着钱了,把队长的要求忘得一干二净。每天早起拔一大筐,洗了焯了,晾晒在庭院里的苇席上。
晒马齿菜有个技巧:必须摊的薄薄的,最好当天晒干。即便当天晒不干,也要晒去表面的水分,以防止焯过的马齿菜发酸变霉。
仝桂随贪图多,摊得厚,又不及时翻动,上面的干了,里面的还潮湿。如果天气好,阳光强烈,翻动过来也无大碍。
这一次赶上了阴雨天,人们为了不霉烂,都是单根摆开,晾了这边晾那边。如果一天就能放晴,马齿菜还能要;如果连阴两、三天,就得扔掉。因为马齿菜即便没霉点儿,也已经变质。
仝桂随这次拔了一大筐,洗净焯开以后,与往常一样,还是摊的厚厚的晾晒。由于下面的洇着上面的,连上面的都不见干。
三天后太阳出来了,人们都把这次晾晒的扔掉了,重新拔来晾晒。
仝桂随舍不得扔,把晾晒坏的收起来,她也知道这次的不能用,怕一次交上去被看出,就把坏的往好的里面掺一些,想分几次掺着上交。
马齿菜晒干以后,叶片是黑色的。梗是浅灰色。如果霉烂,叶片上就会有层白醭,梗也变成深灰色或者黑色。
不过,不仔细看很难分辨。人们都是看在白头发老奶奶的份上,晒的很仔细,宁少勿烂。
仝桂随心里对白头发老奶奶有芥蒂,又贪心,哪里还管这些,昧着良心做起不道德的事来。
这一切都被空间通道里的腊梅看了个真真切切。
“你这个不合格。”当验收到仝桂随的干马齿菜时,腊梅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自己把坏的捡出来,再交过来。”
“我这个都是这两天晒的,怎么就不合格?”仝桂随“据理力争”。
腊梅:“等我把大家的都验完了,咱再说你的,别耽误大家的工夫。”
“不行,你得给我指出来,那方面不合格!”仝桂随说着把干马齿菜往腊梅面前一礅,人站在验收台面前,两手掐腰,一幅要吵架的架势:“别人的工夫是工夫,我的工夫就不是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