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懊恼过、痛苦过,最后我选择相信何超的话,“有些事既然没办法改变,那么就去面对它,谁敢阻拦我的路,我就解决谁”
所以我可以面对眼前的一系列诡异,却实在不想触碰内心深处的那个痛----燕目棺葬的诅咒。
坐在后座的小雪听了一路,虽然我们之前什么都瞒着她,但现在她也全都知道了,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她似乎还知道一些其它的东西。
压抑的车厢内传来了小雪似水如歌的声音:
“鬼火生,阎王门,阴兵借道无生人;
血遮天,阎王手,望断阴阳何处走;
鬼敲门,阎王窟,擅自闯入罪当诛;
阴兵魂,生死门,百万雄兵再做人;
寒夜月,鬼夜哭,九死一生阴阳路;”
我从来没说过这些话,第一次听也没能全记下来,脑袋里就记住个白千水说过的鬼夜哭和阎王窟。
倒是我身边的活尸司机立马踩住了刹车,然后从倒车镜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雪,谨慎的说道:“想不到我还真看走眼了,妳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物”
“只是一些零散的记忆罢了”
活尸司机又特别有深意的看了小雪两眼,似乎是没瞧出什么端倪,然后才缓缓的启动发动机,车子再次行驶起来。
很快我们就到了新建矿井的办公楼门口,这一段路上我们都没再说话,活尸司机或许是已经把想说的已经说完了,所以没必要再说什么。
而我脑子里则是始终盘旋着诅咒两个字,一点说话的心情都没有,就连小雪说的那些话也不能引起我丝毫的好奇心。
不过下车后,那活尸司机还是特意打开车窗叫住了我,对我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话:“陈森,不要惹那截断手,它可不是你们能招惹的东西!”然后开车扬长而去。
我猛烈的吸了两口凌冽的空气,借着这股冰凉的气流我暂时压下了那股对于燕目棺葬的恐惧。
我开始疑惑的看向一边的小雪,我现在有些看不透她了,如果她没有说那些话,或许我可以一直当她是一个纯洁的漂亮女鬼,但自从她说了那几句话后,我潜意识里就对她有一股提防感,我觉得她似乎隐藏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抱有什么目的性。
犹豫了良久,我还是开口问了起来:“小雪,那些话怎么回事?”
这句话问完后,小雪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看着我,而是抬头望向天空的明月,眼中淡淡的浮现出一股迷茫的神色,轻声的说道:“我也记不清了,只是听了你们的谈话后,猛然间想起来的。我曾试过回想起更多的东西,却怎么也办不到”
我沉声的看了她好久,她那不染丝毫烟火气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美丽,打心底讲,我实在不相信这样的女鬼会对我们抱有什么目的性(唉,鬼迷心窍)。
“走吧,下井去找他们两个”
我默默的扛起了消防斧,顺便拎着我那没用上的烟花爆竹,向主井的井口走去。
不过我发现我多此一举了,刚刚下车一直没向办公楼那里看,现在才发现办公楼里有一个屋子正亮着灯----我们的机电办公室。
从窗户上依稀可见刘亚新正在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何超在一旁悠哉的抽着烟。
小雪本想立刻冲进去,但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何超的原因,向前跑了几米的她又停了下来,然后默默的站了一会,转头一脸哀伤的对我说道:“他们现在已经安全了,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要往回走。
我一看她要走,顿觉情况不妙,这要是让她走了,说不定她就得不辞而别,到时候刘亚新肯定爆炸,于是我立马叫住她,对她说道:“刘亚新肯定很担心你,你还是进去看看吧,我去跟何超谈谈”
听了我这句话,小雪又望向屋子里的刘亚新,似乎又想到了下午的那一幕,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轻轻的扣了几下门,屋里立马传来几声翻箱倒柜的声音,八成他们两个正在找什么武器。
我苦笑了一下,只好先喊了一句:“何二狗子,我是陈森!”然后才缓慢的推开办公室的门,要是不喊一声,我真怕刚开门就被他们两个抡倒在地。
何超估计也是刚在洗浴室洗过澡,身上穿了一套矿工服,双手背在身后,正一脸孤疑的看我,然后猛的从背后掏出一个东西对准我的脸。
手机的闪光灯刺的我目痛。
“我草!还真是高手!你他娘的怎么知道我俩在新建矿呢?哎呦!小雪也来了,快快里面座~”说完何超就让开身位,同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有些愕然,这孙子在这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