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过贾赦也就是贪恋女色,这看戏是他一大爱好,但要说捧戏子,他还不至于。
贾琏冷哼一声:“难道他后院里的女人还少了?”捧戏子不会,可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也不少吧!
程日新无话可说,没敢告诉心情明显不好的贾琏,贾赦半个月前还因为要给新宠的一个丫头打头面,从账房里支出去了两千两银子——全都是从贾琏留下来的私账里拿的。
一路回到荣国府,贾琏让程怀旭去帮程日新把带回来的东西先去规整:“给家里人准备的礼物都送到各房去。”又拎上几样特别贵重的,也不换衣裳,就赶着往贾母的院子里去了。
几个月不见,荣国府还是旧模样,雕梁画栋,花木扶疏,往来的丫头披红戴绿,时不时还有少女娇俏的笑声——虽然没规矩了些,却是说不出的鲜活。
贾琏眼睛都没斜一下,更不要说呵斥那些丫头。
他知道这些丫头是什么意思。
自打他年岁渐长,身边总会有这个那个的丫头贴过来,或鲜艳明媚,或可爱动人,寻着机会就往他身边钻,叫贾琏是烦不甚烦,后来干脆在府里下人面前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又挑了几个上蹿下跳最凶的杀鸡儆猴了一番,这些丫头才算消停了些。
饶是如此,每天故意在他跟前晃荡的人,也委实不在少数。
出门三个多月,清静了那么许久,一回府就遇到这种糟心事,贾琏本来就沉闷的心越发烦躁起来。
真是打得好主意!
贾琏眼底幽深一片,这是存心要废了他,引他掉入美人窝里,最好跟贾赦一样,从此拈花惹草,再无雄心壮志才好!
对自己亲生儿子就严加管教,自己这屋里却是小丫头到处乱跑——他的好婶婶,真是管得好家!
正出神想着,只听得前头一声清脆的喊声:“琏二爷回来了。”贾琏抬头一瞧,却是贾母跟前的大丫头明秀,漂亮的脸上此刻堆满了笑,一边迎着他,一边带着笑道:“可算是把二爷给盼回来了,这老太太从一早上就开始念叨,怎么还没回来,这都打发我在门口看了十几遍了,您要再不来啊,我这耳朵可都要被老太太念叨的红了。”小心打起帘子,“二爷快请进。”态度亲近却不谄媚,寥寥几句,就点出了贾母对贾琏的牵挂,如此聪明灵秀,也难怪能成为贾母跟前的第一人。
对她,贾琏还是有几分尊重的:“劳烦明秀姐姐等了。”迈脚进去,一时就听的贾母欢喜地哭声。
“琏儿回来了。可叫我老太婆想坏了。”招着手,“快快快,快来我身边坐。”
贾琏一眼望去,只见贾母端坐在榻上,王夫人邢夫人一左一右坐在下首,俱都笑意融融的看着他,边上,贾元春抱着个贾宝玉,亲亲热热的喊道:“琏二哥,你回来了?”
贾琏上前几步,做势要跪:“孙儿见过老太太,老太□□好。”
贾母忙一把拉住他:“你个孩子,快快快,快叫我瞧瞧。”一把把人拉到身边,上下打量着,双手一会儿捏捏他胳膊,一会儿摸摸他的脸,踱足道,“瘦了瘦了,这人可是瘦了一大圈。还黑了。”说着,眼泪就淌了下来,“个作孽的,我好好的孩子,这吃了多少苦啊?”又埋怨贾琏,“好好的大家公子不做,非要去游什么学,到处乱跑,一去就是三个月,可想死我老婆子,担心死我这个老婆子了!”
贾母越说哭得越厉害,所有人赶紧都来劝。
“老太太快别哭了,人这不好好回来了?”
“年轻人就该到处走走,多见闻见闻,这是好事。”
“老太太快莫哭了,小心身子……”
好一通说,贾母才慢慢收了眼泪,拉着贾琏嘘寒问暖:“这一路可生过病没?身子可都好?吃的好不好?住的怎么样……”
贾琏只反复说着好好好,贾母还不肯信,贾琏便笑道:“老太太担心孙儿,自然不肯信,还好我早有准备,有人给我作证,我过着好呢。”从袖口里掏出封信递给了贾母。
贾母先还疑惑,一看字迹,激动了:“这、这是敏儿的信啊!”一边忙不迭的拆开信看了起来。
贾琏在一旁笑着给众人解释:“路过江苏,顺道就去了扬州看姑父姑母,姑母肚子已经显怀了,看来不多久就要生产了。得蒙姑父照顾,还在扬州住了好些日子,见了不少亲朋呢!”
闻言,屋里众人,面色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