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瘫软在地上。
方才唤他的同伴一把将他扶住,“好险!你差点回不来了……怎么样?都经历了什么?”
那汉子却只顾着呼呼喘气,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这迷雾令人失神,幻阵却造无边幻象,各人所历皆不相同……哼,不过是个银样蜡枪头……谁是下一个?”
老者不为所动,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俺偏不信邪!我来!”
旁边又有三人,站在一处,显是一起的。当中有一白面青年不顾身后两个同伴的拉扯,走上了桥面。
这回竟比方才那大汉多走了数丈,已快走到了三分之一处,步伐方缓了下来,背影颤动、似乎是在嘿嘿傻笑。
接下来,步伐便开始了歪斜踉跄,也不知他脑中正经历什么。
渐渐又至边缘,他那两个同伴见势不妙开始不住呼唤,声嘶力竭连喊了数遍,终于将将唤醒了他。
那青年已满头大汗,看看前方,刚过了三分之一,知不可为,转身果断退回。
谁知回走了几步,复又入迷。
桥这边的几人依稀望见他脸上似怒似笑,嘴皮翻动、似在说着绮语梦言。
步伐旋转反复,惊得他的同伴连连呼喊,连喉咙都哑了。奈何却仿佛没了效果,他丝毫听不到!
只见那白面青年痴痴笑笑,一步斜踩出去,已然踏空!
身ti歪斜跌落的刹那,脸上的痴笑犹自不变,仿佛身处美梦之中,定格在那一刻。
没有惊惶呼救,也听不到坠luo之声。
一阵山风拂过,桥上已无斯人!
良久。
桥头这边的几人脸色煞白,似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他的两个同伴才撕心裂肺地大喊:“于长老,你为何不救!为何不救啊!”
“哼,是他自己不自量力……还有谁?”
于长老却似什么都没发生般,轻描淡写地问道。
“我们弃权!”
“对!我也不比了……”
白面青年的两个同伴,还有方才那大汉的同伴纷纷都道。
于长老不再理那些人,将头转向了没说话的三人。
陈默、朱珏、和一箭袖黑衣的少年。
朱珏拍开胖子陈默阻拦的手,就要上前。
身旁那少年却一拍他肩膀。
“我……先试试。”
朱珏扭头,只见黑衣少年苦涩一笑:“我叫原平,若是死了,你配记得我的名字。”
眉头一扬,朱珏感觉碰到了知己,微微一笑道:“我叫朱珏……言那生死尚早。送你一句话……”
重重一拍对方肩膀,“你能行!”
原平点点头,转身迈步,已是上了桥面。
见他步伐缓慢坚定,却毫不滞涩。
不多时,已渐渐隐入十几丈外雾中,依稀能望见人影。
此人明显强于前面两个,七十余丈的索桥,已走了近三十丈,脚步方慢了下来。
复又行了四五丈,脚步已是散乱,显然已是失迷。
眼瞅着原平越来越危险,就要重蹈前面那人的覆辙,桥头这边的朱珏连忙接连两声暴喝:
“叱!咤!”
身处桥上的原平蓦然惊醒,侥幸勘勘止住。感激地回头看了一眼。
朱珏虽没有什么神通法力,却博闻强识、能过目不忘。
像这种收腹闭口音和佛家的金刚音有异曲同工之妙,对收束心神往往有奇效。
一时运足气力暴喝而出,兼有山谷间回音扩大,果然建功!
原平趁着稍稍清醒,度量了一下长短。
眼看即将过半,咬了咬牙,竟又果断前行。
复往前数步,似更加艰难,压力陡增。原平感觉自己又欲迷失。
不敢再犹豫,把心一横,右手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一刀便插在左肩之上,献血顿时淋漓而下……
看他那决然之势,想来若不是顾忌走路,原是想攮在大腿上的。
这样仗着疼痛带来的清醒,又行了数丈,步伐便又不得不慢下来。
原平一咬牙,右手拔出左肩上的匕首,向下几寸,一刀又插在左臂之上。
趁着这点清醒,不敢耽搁,又抢前紧赶了几步。
如此反复,不断前行,左臂上早一片血肉模糊……
蹒跚依然不止,方向只是向前……
原平额头大汗直流,滴落肩上混成了血水……
良久……
这边桥头众人只听得迷雾对面遥遥传来呼喊。
“我……到了。”
于长老点点头,望向朱珏。
“该我了。”
朱珏却洒然一笑……